劉永才對感情很是恐懼,令他最害怕是不得能到對方的心,所以開始學會佯裝。

 

 

以前的他,亦曾像那些情竇初開的少女,對於愛情有著許多美好的憧憬。

 

隨著年紀的增長,明明到了周圍朋友開始對“女生”這種生物產生好奇,會看片子、會調戲同齡女生、會想交往的青春期,劉永才漸漸覺得自己跟那些朋友不太一樣。

 

要說哪裡不同,最大的差異就是一群人窩在一塊兒,看黃片時,唯獨他冷靜地可以,甚至還能說冷感。

 

其他人早就有生理反應紛紛搶著去廁所解決,劉永才卻能無動於衷地呆坐於電腦前,音箱擴音出那些對於別人悅耳動聽的女性呻吟,對劉永才而言,竟然像每天早起的鬧鐘,聽了就是厭煩。

 

多次看片後,劉永才意識到自己,竟是對片中男生身體有心跳加快的感覺,偶爾出現的低聲粗喘,劉永才身體會發熱的不自然,漸漸連日常生活他都會不自覺開始觀察走在街上每個男生的身體,原本還不太願意承認,他以為只是國中性向模糊不明確而已。

 

直到上了高中,劉永才喜歡上一個高二的學長,他才願意承認他獨特的性向,只是這件事情,他仍不願跟身旁朋友提起,唯一知道此事的只有從小一起長大的隔壁最家小弟。

 

喜歡學長契機是某次音樂比賽,劉永才偶然聽見那位學長的說唱,本身對音樂多少有些興趣的劉永才便更加注意,低沉沙啞的嗓音讓他魂牽夢引,略為練過的結實肌肉因黑色背心而襯托更加美好,每每回想一次,心頭小鹿還是亂撞不已。

 

劉永才默默暗戀學長許久,他有一個女朋友,長得連劉永才都覺得漂亮,然而每次看見學長對她露出寵溺的微笑,劉永才雖遠遠觀看便覺得很幸福,他卻沒有勇氣再往前一步。

 

有一次的因緣際會下,透過跟學長同社團的朋友去了他們的聚餐,順便慶祝學長十八歲成年,在很多人的勸引下,學長喝了很多酒甚至有些醉了,聚餐中間學長說了想出去透透氣,便一個人跌跌撞撞走出去,劉永才很是擔心的後腳隨著學長的前腳離開而離去。

 

其實,劉永才知道學長跟女朋友最近吵架了,他知道自己這樣默默關心會被人覺得很像變態,可是他阻止不了自己一直去探聽任何有關學長的消息。

 

兩人第一次搭話,劉永才溫柔輕拍著乾嘔學長的背,看了很心疼,當他還思忖該如何去安慰學長時,他萬萬沒想過,在酒精催化下產生幻覺而接吻的超級爛梗,實實在在的發生了。

 

餐廳外頭的停車場,只有幾盞鵝黃色的路燈,說實在不怎麼明亮,被推到牆角的劉永才一開始抵抗著,學長在他心中一直是觸手不可及的神聖存在,如今卻吻了他,他應該要開心,卻在輾轉的唇齒間聽見學長嚶嚀著女朋友名字,難受心痛得要死,可是人家鍛練過的身子力氣自然不小,怎麼也抵不過。

 

當學長手伸進劉永才褲檔才發現他正吻著的人,身體構造竟然跟自己相同,學長愕然的停手,瞪大眼看著已經些微啜泣的劉永才,激情跟著酒精催化退去的同時,理智跟竄上身的噁心感回來了。

 

「你在這邊幹嘛?」學長百般錯愕的奮力推開劉永才。

 

我是擔心學長。」劉永才抿了抿下唇,即便在委屈他也努力讓自己聲音聽起來自然些。

 

「擔心我做什麼?」

 

「我、我……」劉永才支支吾吾老半天,說不出半個所以然。

 

「你想對我做什麼?」學長說著說著又往後退了大半步,惡狠狠掃了劉永才一眼。

 

「我並沒有對你做出任何事情!」劉永才極力辯解。

 

「我知道你喜歡我,可是你竟然對我做出這種事情?」

 

「學長,你這句話不太對吧?」學長的話弄得劉永才一頭霧水,到底是誰對誰做出這種事情?而且細細聽了一下,劉永才不只羞愧還有些惱怒。

 

「你知道我喜歡你?」話都像張白紙被平平攤開,劉永才也不打算委婉地說。

 

「對啊!像個變態到處打聽我的消息,同性戀真的很噁心!」

 

最後幾個字深深敲到劉永才內心最深處的脆弱,他不願向朋友坦承性向,最大的原因就是會被覺得噁心,甚至被鄙視,就如同現在這樣,被自己暗戀快一年的心儀對象,狠狠唾棄。

 

心底一陣陣的惡寒,劉永才覺得內心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崩裂。

 

從此之後,劉永才對於任何愛、戀都冷感,再也感受不到悸動,應該說心的主人不想要再有任何感受。

 

劉永才的初戀就這樣結束,外加哭上好幾天,久久不能消化心儀的人所說惡毒的話,沒有少女漫畫式的開始,更沒有美好的和平結束,只有支離破碎滿地的心。

 

日後,劉永才對待感情態度變了,比較喜歡曇花一現之情,一個夜便可以滿足身體需求,隔日醒來大家彼此依舊不認識,各自過著原本的生活,不需要為誰傷神傷情,不需要為誰多認真幾分去討好,不需要去比較誰付出的多,更不需要去在意對方到底愛不愛你。

 

「永才哥……」對某日又窩到自己家打電動的劉永才,最準烘用著明明變聲過卻依然娃娃音,柔聲的說道。

 

「幹嘛?」劉永才忙著打BOSS關卡,認真的很,沒有多餘的心思去聆聽最準烘的話。

 

……我可以說嗎?」

 

「有、屁、快、放!」手指熟稔的快速按壓,要邊玩遊戲邊應付最準烘,對於很難一心二用的劉永才來說,還真有些困難。

 

「我覺得變了……

 

「什麼?」

 

「變得很不認真。」

 

「吃屎!你沒看到我正在認真地打倒BOSS嗎?」哪來不認真可言?

 

最準烘翻了個大白眼,這個大他快三歲的哥,有時候智商根本比自己低吧?雖說大智若愚,但最準烘卻覺得劉永才好像真的就是如此愚蠢沒有大智可言。

 

「以前哥對待感情都不是這樣。」

 

「你在講什麼屁話?」

 

……你還記得昨天跟你上床的人嗎?」此話讓劉永才天打雷劈的震驚,導致魔王一個絕招過來,來不及閃躲,想當然而就是被K.O還順便Game Over的命。

 

……提他幹嘛?是覺得我隨便了?」劉永才放下手中的遙控器,扭頭看向曲著雙膝,一同窩在沙發前的最準烘。

 

……對。」

 

「本來就是一場遊戲,何必認真呢?」劉永才輕輕笑了笑,那個笑容依舊顴骨升高,帶著村傻的親切氣息,可是笑顏主人卻已經失去對愛情的期盼與憧憬。

 

「哥……

 

「你認真就輸了!」

 

「哥他是我同學,他哭著跟我說,他是多大鼓起勇氣才找你,你卻跟他說感情不要帶到隔天,你知道他暗戀你多久嗎?」憶起那名傷心欲絕痛哭的同學模樣,最準烘忍不住皺了眉。

 

「不知道,這不關我的事情。」劉永才逕自站起身,掇走沙發上的書包,往自己身上攬:「準烘,如果你想跟我說這些事,我實在沒心情聽,我明天作業還沒寫完,先回家了!」語霸,無視那傢伙左一聲哥右一聲哥的喊,頭也不回地離開最準烘家。

 

最準烘聞見大門被甩上的聲音,默默地嘆氣。

 

他不是不知道是誰、是什麼事情讓一向溫柔細心的劉永才,對愛情絕望,只是他多希望能有個人,把這樣的劉永才從深淵帶出來,他曉得那個人不會是自己,可是看著劉永才這樣玩世不恭,他也覺得心痛啊!

 

對於劉永才而言,現在談的每一場感情都是遊戲,要如何欲擒故縱,然後要如何瀟灑地說再見都是一種技巧,他已經深知什麼場合該說什麼話,不能說經驗豐富,但倒也不少就是。

 

結果自己竟然被一個連戀愛都沒談過的小屁孩訓話,劉永才不滿的碎嘴幾句,最準烘那傢伙不比以前好玩,還開始知道怎麼跟哥說教。

 

──嘖,現在小孩真難搞!

 

隔壁相鄰的幾步距離,劉永才很會利用時間,搔了搔頭,思考著明天跟誰出去比較好,青春期怎麼如此長?有生理需求真是麻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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