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回想起崔準烘那小子屁顛屁顛於自己面前晃過,猶如一陣風跑到那個姓鄭的吃貨身旁時,劉永才忽然覺得彷彿有道雷狠狠劈上自己的腦袋。

 

 

乾巴巴的眨了眨眼,望向那個宛如卡通湯姆貓與傑力鼠,總是一搭一唱不變的室友搭檔──力燦哥與他的鐘業弟──又看向俗稱黑白無常的高個與矮子──黑大賢與白準烘──劉永才最後偏過頭看那一臉對於重新選室友感到無意義,假B.A.P隊長實B.A.P製片的方製作人。

 

然後,劉永才是一陣更長的沉默。

 

收回視線,劉永才望著天花板長嘆,彷若世界末日到來,尤其是當眾人對於自己新室友是百分之兩百的滿意後鳥獸散,唯獨他是苦著一張臉。

 

他作夢都沒想過一向跟自己說“沒有永才很無聊”的鄭大賢會拋下自己,更沒想到最後演變成方容國為新室友的窘迫局面。

 

眼看那個曾經對自己說過什麼沒有永才不行的甜言蜜語狗朋友,笑嘻嘻著一張劉永才現在看來就是小頭銳面的臉,他那張沮喪到不行的表情,更帶上一層憤怒。

 

「不錯喔!能跟容國哥一間房。」鄭大賢賊笑的用手肘頂了頂劉永才最近有些吃胖的手臂。

 

「你他媽的死叛徒!」劉永才似乎忘記口德二字如何寫。

 

「我是在促進你跟容國哥的感情。」鄭大賢皺起一張臉,滿是委屈地為自己申冤。

 

「你去吃屎比較快。」銳利的眼神,毫不留情掃過對那副表情早已免疫、完全不痛不癢的鄭大賢身上好幾回。

 

「不然叫準烘過來。」鄭大賢再次露出完全媲美奸臣的猥褻笑臉,舉高手把在廚房準備覓食的小屁孩喚過來。

 

「哥怎麼了?」這屁孩總是用一副人畜無害的天真臉龐說話,所以劉永才時常忘了崔準烘已經是高中三年級,即將能負刑事責任的成年小夥子。

 

「來來來、身為容國哥的前室友,給新任室友一些建議。」鄭大賢伸長了手,拍了拍崔準烘的肩頭說道。

 

聽聞鄭大賢的話兒,崔準烘還頗認真的偏頭思索了下,隨即又露出無邪的笑容道:「永才哥,你放心。」

 

「放心啥?」劉永才勉為其難將視線抬高瞅著崔準烘。

 

「容國哥基本上跟我們作息時間相反,你睡覺時他在工作,你醒的時候他才睡覺,然後太累的話呼吸聲會大些......」崔準烘貌似很真摯地為劉永才進言:「......睡姿也很正常,不踢人,所以請哥放心吧!」最後送上大大媲美窗外暖陽的好看笑靨。

 

對於崔準烘的建議,更正,是資訊分享,劉永才感到無語,不過說真的或多或少也有被稍稍安慰,至少崔準烘說的沒錯,習慣熬夜製作音樂的方容國,生活作息基本上是與成員們相反,他們應該不會有太多的時間獨處,思及此,劉永才也安心了不少。

 

「哈哈~你們幹嘛怕方容國啦?」這是路過這三個小孩,團內唯一一個跟方容國同歲的金姓友人證言。

 

「力燦哥跟容國哥同年,所以不曉得那種可怕啦!」雖然在崔準烘心裡崇拜方容國多於敬畏,但還是覺得可怕,沒有理由。

 

「方容國沒什麼好怕的啦!」語末金力燦不忘用那粗啞的大嗓門笑著退場。

 

的確,如同金力燦所言,方容國是沒什麼好怕的,除了對音樂方面的要求,能看見他牡羊座特有的火爆性格外,基本上方容國可說是個好好先生,沒什麼脾氣的人,而生活習慣總是慢條斯理、貫徹現代流行的慢活主義。

 

劉永才怕的是什麼,他自己也不清楚,可能除了方容國本身散發特有的霸氣,使人畏懼三分外,還有善於看人眼色的自己,唯獨他無法讀出面無表情的背後是在想些什麼的關係吧?

 

然而,經過這次室友洗牌,劉永才比以前有更多時間能跟方容國接觸,也開始有意無意地觀察起他來,試想崔準烘說的那些話兒,幾乎每個都只對了一半。

 

舉例來說,關於生活作息相反這一點,方容國的確是慣性熬夜,但他當夜貓的場所不是工作室,而是自己的房間,尤其是換了室友後,方容國也減少待在工作室的時數。

 

這點崔準烘那小子這一陣子也發現,還屁顛屁顛晃到劉永才面前,歪著頭不解的說:「奇怪?容國哥以前都不喜歡在房間寫詞寫曲的啊?」

 

劉永才黑了一張好看的臉,洩憤似的扯了扯崔準烘稚嫩Q彈的臉皮,惡狠狠地說道:「呀!臭小子!你以為我會知道嗎?」

 

更讓劉永才不太能習慣的是,往往到了自己眼皮開始打架的時刻,方容國仍精神抖擻哼著不成調的歌,轉動手中的筆,快速沙沙沙的書寫。

 

──靈感先生要不要每次都凌晨才找上門啊?

 

劉永才總是無聲地對蒼天吶喊,他是習慣關著燈,於黑漆漆的環境睡覺休息,可是又不忍心讓方容國點著桌前瓦數不高的小桌燈寫字,長期下來可會對視力造成一大影響。

 

今天也不例外,方容國依舊挑著夜燈與音樂作伴,劉永才眼看牆上時鐘短針快指向二,快速眨了眨眼,努力刷清開始變得模糊的方容國背影,意識有些遊走。

 

原本看著影片的聲音消失,房間變得格外寧靜,方容國正感到奇怪,回過頭才發現將心愛的平板電腦撒手擺放於一旁,大字形躺在柔軟床舖上的小胖子,頭已經左點右點的晃動,似乎想努力提起精神又受不了睡眠的誘惑,這打盹的模樣彷若方家新成員的Tigger小狗,好不可愛,方容國唇角忍不住勾起一抹淡然的笑。

 

「怎麼?想睡了?」

 

......嗯。」劉永才沒有睜開眼,含糊著聲音回答。

 

「關燈吧!」方容國站起身,走到房門口快速按壓兩段式電燈,原本如白晝明亮刺眼的房間,轉瞬變成如晚霞橘紅般的溫和。

 

劉永才微微睜起厚重的眼皮,朦朧的視線勉強看見方容國走到桌子拾起東西,又轉身往外走,沒將電燈全數關掉,估計方容國可能要離開房間,方便晚點他回房不會因置身黑暗中而跌跌撞撞。

 

劉永才大略評估了下狀況,努力撐起意識詢問:「哥...你要去哪?」

 

「抽菸。」方容國簡潔的回答。

 

關於抽菸這點,金力燦對劉永才也抱怨不勝十次,老嚷著當初方容國才不理會金力燦要求他別在自己面前抽菸,為什麼一跟劉永才同房,他總會乖乖離開密閉空間,自己一個人去陽台哈菸?

 

面對這個問題,劉永才只有尷尬的呵呵笑了幾聲,再來一句“不知道”,說實在,他也真的是不知道。

 

......現在抽不會太晚嗎?」劉永才喃喃說道。

 

「會嗎?」對方容國來說,更多時候抽菸是用來提振精神。

 

「哥...睡覺吧......」劉永才再次闔上眼皮,黏呼呼地說道。

 

方容國杵了幾秒,十分聽話的放棄去陽台抽菸的念頭,難得劉永才不是對他說“哥早點睡”,而是帶了點邀約意味的話兒,方容國自然不會輕易放過。

 

將香菸與打火機放置於床頭櫃,重新走回房門口,這次將電燈全數關上,僅剩外頭淡藍色月光透過窗子照射進來,方容國臉上仍帶著一抹笑,二話不說快速的鑽進劉永才的被子裏頭。

 

「哥...你又來了......」劉永才不舒服的翻了個側身,背對著方容國。

 

「你自己叫我睡覺的。」方容國毫不在乎劉永才有些反抗的小動作,執意將雙手環繞於他腰際上,比起第一次抱著劉永才睡覺那天,這樣的小小的抵抗似乎說明了劉永才早已習慣的證明。

 

「睡覺就睡嘛...為什麼非得抱著我睡不可?」

 

方容國也不得不佩服劉永才那張多話的嘴,明明眼皮已經累到睜不開了,還是有力氣張開嘴叨念不停。

 

「沒有跳跳虎,只好勉強抱著你睡。」方容國的回答總是千遍一律。

 

「什麼嘛!不用這麼勉強。」這樣言下之意不就像是在說,自己身上的肉跟娃娃一樣,讓人抱起來覺得很舒服嗎?

 

「不是累了?睡不睡啊?」

 

「要啊......」劉永才在心中腹誹著崔準烘那個臭小子,的確方容國睡姿正常,也不會亂踢人,那怎麼沒告訴自己他有愛抱著人睡覺的習慣?

 

「不要亂想別人。」方容國輕輕撞了下劉永才的後腦勺。

 

......喔、喔。」還有很愛亂讀別人的心。

 

「晚安。」方容國將手收得更緊,自己的胸與劉永才的背貼著更近。

 

......晚安。」劉永才放棄掙扎,反正他不用花上五分鐘的時間就能入眠,隨方容國愛抱多久就多久吧!

 

能快速入眠的劉永才,自然不會看見方容國臉上帶著寵溺又得意的笑,更不會知道每當劉永才睡著後,方容國總會給他一個晚安吻。

 

「能當你室友真的太好了。」於三分鐘後立刻熟睡的劉永才耳邊,方容國放輕音量,壓低嗓音的呢喃。

 

 

 

 

 

 

房門教人輕輕地推開,沒有一絲聲響,隨即又安靜的帶上。

 

「今天容國哥又抱著永才哥睡覺了啦!」崔準烘扁了扁嘴說道:「當初容國哥都叫我自己抱著跳跳虎睡,怎麼對永才哥就比較好?」

 

「準烘,你還小,不要懂比較好。」崔準烘的好室友──鄭大賢大半夜仍不怕胖的嗑著洋芋片,一面切換著電視頻道,一面冷靜的說道。

 

「可是大賢哥......」小孩兒仍是覺得不公平。

 

鄭大賢臉上勾起大大的笑容,打斷崔準烘的話:「至少等力燦哥跟鐘業看完午夜場電影,我們又有八卦能說了。」

 

還清醒的方容國,忽然感到背後一陣惡寒,顫抖著身體更加靠近劉永才發燙的身子取暖取暖。

 

 

 

──END──

 

 

 

 

《後記》

 

這文是看到兔子更換室友後,坐公車突然想到的,但等到我已經寫了一千五個字後,才知道劉永才是獨房,那瞬間都天打雷劈了!一度害我不想寫下去,甚至想改掉文重寫,因為劉永才說方容國時常在工作室,所以他都會去使用方容國的房間,不覺得這個也很有愛嗎(X)

 

不過基於我很懶惰的理由,我就不打算改掉,直接這樣繼續接下去寫,能完結也覺得奇蹟呢!因為我真的超久沒寫文,一寫怎麼就是國才呢?XDDDDD原本還打算寫一篇VIXX的赫淵,結果這篇還比那個還早出現,果然都是看靈感的啊!

 

發現太陽越來越早下山了,又到秋天這個季節了,一年又快結束了,感覺又是一事無成的結束了啊!兔子又去日本宣傳了,啥時回歸韓國歌壇呢?我覺得寂寞啊啊啊啊(哭吼#)

 

   2014.09.03   093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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