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準烘單手撐著臉頰,視線於窗外泛黃的樹葉上游走,偶爾看看更遠方操場上奔跑練社團的人影,縱使教室內大夥全收拾好書包,不是準備課後的補習,就是急著跟三五好友去玩樂逛街,最準烘仍是無動於衷。

 

 

教室逐漸變得寧靜,偌大的空間只剩最準烘一人呆坐於角落,臉上沒什麼表情,耳邊是機械運轉聲,腦袋在思考著是否該回家了?

 

 

“準烘啊如果沒有你就好了……

 

 

明明那時候沒有啟動錄音系統,但金力燦說的這句話,就像魔咒般糾纏著自己,並非最準烘本意,他腦子總是不會浮現這句話。

 

「容國哥你為什麼要製造我?」最準烘坐直,仔細凝視自己的雙手,擬真的皮膚,仿佛血液通過會發燙的溫度,最核心的位置總會因為金力燦而跳動。

 

「如果我是真的人從小跟你們訓練會不會不一樣呢?」最準烘勾起淡淡的笑容,格外慘澹又無奈。

 

嘆了一口氣,最準烘直接趴在桌子上,看向湛藍的天空,一朵純白的雲都沒有,緩緩閉上眼,感受迎面而來微涼的風。

 

 

如果自己消失,頂多變回一堆破銅爛鐵,所有一切會回歸半年前,就如同金力燦想要的……

 

 

「準烘啊!」一道聲音從最準烘頭頂響起,他慢慢睜開眼,對上一雙笑彎如月牙的小眼。

 

「鐘業哥?」最準烘從桌上龜速的爬起來,眼神沒閃過任何驚訝,好像知道文鐘業會出現似的。

 

「藍星人的學校好有趣喔!」文鐘業咯咯笑了起來,看起來格外傻呼呼。

 

文鐘業是繼最準烘後第二個被派來藍星學校就讀的人,一方面是說可以陪伴最準烘,另一方面是他分派到與最準烘不同的組別,文組,各自可以觀察不同組別的藍星人會有什麼不同,好之後開會報告出來能擬定新的作戰計畫。

 

「而且這學校真的除了你,沒有人是頂著粉紅色頭髮耶!」文鐘業讚嘆的說道,順手又揉了揉最準烘的頭。

 

「那哥也可以去染一個,這樣你就可以變成第二位了!」

 

「不要,只有你才能消化這個顏色。」文鐘業不假思索拒絕最準烘的提議。

 

「嘖嘖,幫哥想辦法,你又不要……」最準烘不開心的扁了扁嘴。

 

「唉呀!誰教你這種話的啊!小孩子別亂學!」文鐘業懲罰似的拉了拉最準烘柔嫩的臉蛋,笑得更加開心。

 

「啊啊啊啊會痛啊!!!」

 

「不會痛,我捏你做什麼?」文鐘業愈笑愈得意。

 

「哥你到底來做什麼啦?」

 

最準烘這話點醒了文鐘業,他笑笑的收回手說道:「當然是跟你一起回家啊!」

 

最準烘不滿的嘟起嘴,一手拿起掛在桌子旁的書包,另一手撈起立於桌子旁的滑板,最近最準烘喜歡上的東西,趕緊跟上文鐘業離去的背影。

 

 

#      #      #

 

 

走沒幾步一個蹬腳,最準烘向前滑行,照常理來說,他的速度應該會比文鐘業還要快,不管往前溜幾次,他總是跟文鐘業的步伐平行。

 

「你這樣滑,跟我走的速度有什麼不一樣?」文鐘業望著如此沒效率前進的最準烘,不解的問。

 

「我怕太快,你跟不上。」依舊踏沒幾步,一個大蹬腳滑向前。

 

「我看你用走的比較實在。」

 

最準烘看了文鐘業一眼,文鐘業臉上平靜的很,與他對望,突然間,最準烘奮力踩下滑板的後端,一把勾住懸騰半空中的滑板。

 

「這樣總行了吧!」這是賭氣。

 

「隨你便。」文鐘業無奈的搖搖頭,對戰練習的Zelo,文鐘業覺得他是攻不破又可怕的戰鬥機器,換下戰鬥模式,最準烘就只是一個小孩罷了,即使自己也沒比最準烘大上多少歲數。

 

一個目光放向前面路口,文鐘業忽然說道:「啊!力燦哥!」

 

「哪裡?」一聽見金力燦的名字,最準烘不禁僵住,現在這節骨眼,他最不想見到的就是金力燦。

 

「前面。」文鐘業手指個方向,最準烘跟著看去,金力燦捧著一大袋紙袋,裏頭一些食物水果都冒出頭,視線全被食物擋住,金力燦有些不安,踉踉蹌蹌走到路口,等下一個綠燈要過馬路。

 

「該不會又要料理了吧?」看見金力燦買食物,這個想法快速的閃過於文鐘業的腦袋,來藍星是很快樂的,得先撇除有時候被迫品嘗金長今做的食物。

 

「不......知道......」最準烘有些結巴的回答,惹得文鐘業不懂得看向他,他的表情是前所未見的恐慌,隨著最準烘的視線看,文鐘業不禁倒抽一口氣。

 

金力燦一個人站在車水馬龍的路口,一群放學的小學生在路口嬉戲玩耍,霎時,一個小孩重心不穩,狠狠撞上金力燦的後背,整個人重心在手上的金力燦,一時之間也站不穩,直接往馬路上倒過去。

 

文鐘業身體動彈不得,一切來得太突然,他縱使看見也無法及時反應,直到地板一個重物急速墜落敲擊出巨大聲響,文鐘業才猛然回神,他看見最準烘心愛的滑板被主人丟棄在地上。

 

再來是文鐘業聽見最準烘的放聲大吼:「力燦哥!!!!!」

 

最後是快貫穿耳膜般刺耳又響亮的剎車聲,以及物體遭到劇烈撞擊後產生巨大的悶聲。

 

文鐘業自小就是MATO星球第一小隊的成員,第一小隊始終都只有他們五個,大家一起熬過痛苦的受訓,童年記憶就是在軍隊的挨罵聲渡過,直到五個一起通過軍隊考試,正式成為MATO軍隊正式的一員,記得那天大家都哭了,連方容國都難得的哭了,就唯獨金力燦沒有哭。

 

因為那一天,他正式授職,成為第一小隊的隊長。

 

撇除小時候受訓難熬的淚水,文鐘業其實沒看過金力燦真正流過眼淚,他總是裝瘋賣傻,什麼事情都裝得不在意,活在自己的世界,這只是他把最真實的自己隱藏起來,因為是隊長,不願意讓隊員擔心。

 

這應該也是文鐘業第一次,聽見金力燦的聲音伴著濃厚的不安與抽噎,不用看見金力燦的臉,文鐘業知道,他一定哭了。

 

金力燦放聲嘶吼的三個字,狠狠傳到文鐘業耳裡:「準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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