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總是一點一滴慢慢發生變化,如同正大賢,待回神才發現,亦一點一滴慢慢滲透到劉永才的生活中。

 

 

撇除正大賢早上愛賴床毛病之外,午安晚安的問候沒一天少過,時間差不多的時候劉永才會慣性的掏出手機等待,或者查看有沒有正大賢的來電,久而久之,要是正大賢晚了好幾分鐘沒撥電話過來,劉永才會本能地撥電話過去,一天至少要聽見正大賢的聲音才行。

 

「哥……」軟綿綿的聲音從劉永才身邊響起,將察看KAKAO Talk有沒有來訊息的劉永才拉回現實。

 

「鐘業,怎麼了?」同寢兼同系的直屬學弟─文鐘業,臉上總是掛著一抹淡然的笑容,劉永才覺得他的笑靨有讓人一同微笑的魅力。

 

「是我錯覺嗎?校門口那個男生一直在瞪我耶!」語畢,劉永才消化一下文鐘業的話數秒,低頭看了一下KAKAO Talk“我去學校找你”的訊息,趕緊抬頭望向校門口的某個熟悉身影。

 

連平常反應慢半拍的文鐘業都能實實在在感受到正大賢的怒氣,可見那是多麼濃厚的殺意啊?

 

「你、你應該是看錯了吧?他是在瞪我。」呵呵勉強笑了兩聲,劉永才試著為正大賢兩道不斷掃射過來的憤怒激光做辯解。

 

「為什麼要瞪哥呢?」

 

「那是我朋友,他估計中午餓了,我又慢,在太陽底下等到不耐煩了吧?」

 

「哦,那哥怎麼還不快去呢?」

 

「反正都等了,慢慢來應該沒關係吧?」劉永才步伐沒有加快的趨勢。

 

「哥,我有點好奇……

 

「怎麼了?」

 

「最近哥檢查手機是因為他?」

 

天!誰來告訴劉永才,這位是呆傻無腦的文鐘業?他完全不曉得文鐘業什麼時候觀察如此細微了?誰說文鐘業是笨蛋的?是誰?

 

「鐘業啊還是先過去好了,Bye啦!」選擇不面對文鐘業的問題,劉永才拔腿就往正大賢方向跑去,再來就一掌又往對方腦袋瓜揮去,強行將正大賢從校門口拖走,不顧劉永才制止,正大賢三步兩步就會回頭再好好怒瞪一下文鐘業,直到回頭看不到呆站原地的小學弟,正大賢才罷休。

 

「你幹嘛來學校找我啦?」劉永才將正大賢拖離學校好幾百米的地方才肯停下。

 

「想你。」每次正大賢唐突出現在學校,始終不變的理由,該好好稱讚他是身體力行的好學生?還是頭腦簡單的動物?

 

「又!!!!!」

 

「我機車停在那邊便利商店門口。」畢竟正大賢不是劉永才學校的學生,摩托車若是停進校園停車場,有被上大鎖的危機,劉永才警告過好幾次讀隔壁校區的正大賢不要半夜亂來,況且宿舍也是有門禁的,他想進也進不來,每每聽見正大賢不悅的“喔”一聲,他不曉得自己是開心還是帶了點失望。

 

「好啦!知道啦!」劉永才自然知道正大賢奔來找自己的用意,想你是經過包裝之後的話,主要還不是想說我身體好餓想吃飯,而且還要回正大賢獨自住屋的地方吃,最、好、吃。

 

“我家隔音好,房東還特別跟我強調過喔!帶女生回來都不用擔心,小騷貨能盡情叫出聲喔!”,這是正大賢的狗屁理論,當然又被劉永才一掌拍在頭上抗議自己又不是女生之類的話,臉皮深厚如正大賢想當然而又是“小騷貨別害羞”云云的騷擾,再次進入未成年不宜觀看的畫面。

 

於是乎,劉永才是自願性跟著狼人進其窩,大門方甩上,正大賢好像飢渴幾萬年,馬上撲上來,不管劉永才一面掙扎一面說去單人床上云云的話,正大賢就是置之不理,隨口夾帶情慾中的聲音“嗯”了一聲,壓根還是聽不進去,讓劉永才背倚著門板就開始前菜,沒多久索性進入主餐,幾天不見劉永才,正大賢可要餓死了!

 

「賢啊……可以不要在這邊嗎?」當正大賢狠狠進入劉永才體內時,劉永才依舊掛念著柔軟的床鋪。

 

正大賢其實很喜歡聽劉永才被情慾渲染通紅的臉蛋,還有那軟綿綿又可媲美女人嬌滴滴的聲音,全都讓他愛不釋手,有時候一個人在家,想起兩個人纏綿的景象、劉永才的聲音,正大賢下身都會不由自主起了反應,自己動手解決的日子,隨著認識劉永才越久越多。

 

正大賢讓劉永才順著門板往下滑,雙腿大弧度的張開了M字形,而自己的碩大因此更頂到劉永才最敏感的深處,又是一陣讓人陶醉的呻吟。

 

「不、可、以。」極度討打的壞笑,即使是長得再帥的人,劉永才也會毫不留情攻擊,可現在他連支撐自己身體的力氣都快沒了,更別提去揍正大賢。

 

「啊嗯啊大賢啊……」踮著腳尖的雙腿為了支撐自己重量,微微發顫,正大賢的惡趣味覺得這樣的劉永才,實在美極了。

 

「怎了啦?今天小騷貨特別喜歡喊我名字呢!」

 

「你嗯啊……

 

「我、是。」一字一字加重語氣強調,偏頭埋在劉永才頸肩,白皙的皮膚有顆棕色的痣,正大賢就是喜歡這個地方,伸出粉舌舔舐,又惹來劉永才一陣輕顫,攀在自己雙肩的手,緊緊揪住衣服,正大賢扯歪一邊唇角壞笑。

 

「脖子怕癢?」這叫明知故問。

 

……沒、沒有。」劉永才就是這樣死鴨子嘴硬的個性,讓正大賢特別喜歡逗他玩,一次次的使壞最後從劉永才口中聽到肯定回答的時候,那種滿足與成就征服感,讓正大賢總是欲罷不能。

 

「是嗎?這痣好像巧克力好甜好、好、吃!」舌頭一路下滑至鎖骨胸前,索性直接含住胸前早已堅挺的蓓蕾,靈活的舌頭來回舔弄,酥酥麻麻的快感衝上劉永才腦門,矜持二字早就拋諸腦後,悅耳動聽的喊叫,讓在劉永才體內的正大賢分身變得更加腫大。

 

再來沒有過多的對話,頂多是幾句簡短的話,卻無比的含糊不清,誰都沒有特別去在意。

 

忙著沉浸於情事的歡愉,還有誰會認真去思考這樣的事情,其本身的是非對錯?

 

有時候,正大賢覺得他們這樣很奇怪,對於彼此的定位用情侶形容也不是,反而用“炮友”感覺更適合些,可正大賢知曉自己對劉永才有一股很強烈的執著且佔有慾,於一次次的魚水交歡中,正大賢察覺自己越來越難離開劉永才。

 

 

而現實是,自己之於劉永才,或許劉永才之於自己,好像什麼也不是。

 

 

 

 

 

 

 

迷迷糊糊的昏睡中,手機的震動聲也顯得格外嘹亮,劉永才最先被喚醒,察覺不是自己手機更加惱怒,奮力使用肘關節特技,痛得正大賢立刻醒來。

 

……嗯,小騷貨,還想要喔?」濃濃的鼻音響在劉永才耳畔,先不論熱氣搔得敏感的劉永才一陣輕顫,更重點是他要死的覺得這聲音無比性感。

 

「誰跟你還想要啊?你的電話!吵死了!」語罷,直接閉上眼睛,打算繼續入眠。

 

正大賢緩緩地起身,搔了搔頭,腦袋還鈍著無法思考,霎時,震動聲停歇,正大賢想說那倒回去繼續睡之際,再次的電話撥來,正大賢嘆氣,無可奈何,動身掇起床頭櫃上的電話,一看見來電畫面,正大賢動作凍結,瞟了一眼白皙光溜著背對自己的劉永才,決定下床去遠一點的地方接起。

 

假寐的劉永才感受到後頭床鋪的人離去,一陣微涼的空氣竄進被窩,輕輕打了冷顫,不知為什麼覺得這股風好像吹到心底的寒。

 

不消幾分鐘時間,正大賢又光裸裸身子鑽回被窩,胸膛與自己的後背緊實的貼緊沒有任何空隙,劉永才這才覺得心裡那陣陰寒稍稍散去,沒有任何理由,也不想去查明原因。

 

「誰啊?」劉永才沒經大腦直接問。

 

正大賢著實嚇到,輕輕地笑了笑:「我前女友。」

 

劉永才事後有曾經問過正大賢,那天冒冒失失闖進吧裡大喝龍舌蘭的原因,正大賢依舊掛著疊滿褶子笑,用了很雲淡風輕的口吻說“跟六年的女朋友分手而已”,之後讓劉永才再也不敢繼續問下去。

 

因為,即使正大賢臉上掛著燦爛無比的笑,劉永才依然看見他深邃黑眼珠裡隱藏的濃濃悲傷。

 

「怎麼了?」正大賢很是故意的戳了戳劉永才白白胖胖的手臂,極好的彈性,好想一口咬下去。

 

「沒有啊!」故作輕鬆的口吻,劉永才不知道那股有點升上來的醋勁是怎麼了?

 

「很在意嗎?」正大賢強行將劉永才轉身,彼此面對面著,還是笑嘻嘻地問。

 

你多想了!」凝視著正大賢的笑臉,劉永才更加笑不出來,百般正色地回。

 

「要告訴你也可以啊!」

 

「我沒有想知道。」讓久違的翻白眼特技給正大賢瞧瞧。

 

不顧劉永才一直反對,正大賢就是想說:「沒什麼,她想復合這樣而已。」

 

憶起那晚失魂落魄的正大賢,甚至偶爾幾滴淚強忍不住地心引力的落下,劉永才知道六年的感情不是說放就放,就算現在正大賢能看起來沒事的一派輕鬆說出這些事情,但他看得到正大賢眼眸深層的閃爍不定,你真的沒事嗎?

 

憋了許久,劉永才才憋出這句話:「哦~這樣不是很好?」

 

「劉永才,你完蛋了!」正大賢用手指點了點劉永才的鼻尖,嘖嘖了兩聲,卻滿是寵溺的口吻說道。

 

「幹嘛啦?」不悅的揮掉趁機偷戳臉頰肉的那隻手。

 

「你愛上我了!」

 

「吃屎吧你!哪來根據啊?」劉永才嗤之以鼻,對於正大賢的自我意識過剩。

 

「我說真的,你真的愛上我了!」

 

「我怎麼可能會愛你啊?」劉永才輕挑的笑了兩聲,象徵勝利的一抹笑,更相信自己怎麼可能會愚蠢的愛上一夜情的人?

 

「可是我好像真的愛上你了……」正大賢這話看似玩笑,但敏感的劉永才怎會聽不出裡頭的七分認真呢?

 

劉永才杵了好些時間,避重就輕的回了這話:……我們只是寂寞而已。」

 

……你真的這樣想嗎?」

 

「難道不是嗎?」

 

正大賢沉默不語,劉永才凝視他淡下笑容,猜不到他此刻是什麼想法,是認同自己的話?還是想反駁?

 

不管哪個,劉永才不想繼續追究,他只是把事實說出來,最後選擇轉移這個話題,劉永才承認是鴕鳥心態,他只想逃避,自己的感情。

 

因為劉永才不希望正大賢如剝洋蔥般,一層一層卸下自己倔強的裝備,然後強迫自己去面對,要是承認了,不等同於看到結束那刻的痛苦?

 

所以劉永才選擇無視,因為以前受的傷太痛,讓他變得很不喜歡認真面對這事情。

 

 

 

 

 

很多時候,不是不想要……

 

 

而是知道不能得到,所以假裝不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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