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關係已經不比從前,不單單是車學淵口中常嚷著的“一生知己”,亦不再是只有經紀人與歌手,工作上簡單又緊密的合作關係,更多了一層相知、相惜、相戀的甜蜜。

 

 

即使如此,車學淵跟鄭澤雲相處上仍沒任何變化,可能四年多來都像老夫老妻般相處,所以一時半刻間也難以改變。

 

不過車學淵倒是希望那個討厭肌膚接觸的鄭澤雲能多碰自己一點,不過,自己有事沒事黏著他沒被轟走,是否該慶幸了?

 

可是,偶爾也希望能渲染一下戀愛的氛圍啊!當了練習生多久,就等同於跟愛情這塊兒隔離多久,好不容易談了場戀愛竟無法激發出粉色泡泡。

 

車學淵總是如此哀怨的瞪著鄭澤雲,對方卻像個木頭的不明所以,只能不斷催眠自己,自己的他是位藝人,多方面行為都可能有鏡頭在捕捉,因此不管做什麼必須小心翼翼,這一點得自己多擔待與體諒。

 

結束出道歌曲宣傳,公司給了鄭澤雲與車學淵一段假期,那是得來不易的清閒,雖只有短暫的一星期,鄭澤雲覺得這樣夠充分了,沖完電再出發準備二次回歸。

 

兩人第一天窩在宿舍,鄭澤雲守著電腦上網,車學淵守著電視發愣,偶爾默契的對視一眼,車學淵尷尬的笑了笑,鄭澤雲不語又回頭繼續看近期網路開始撥映的歐美電影,車學淵只能僵著一張臉,繼續看他日本改建房子的節目。

 

本是勤儉持家的巨蟹座─車學淵是如此解釋他寧可宅在家也懶得出門的原因,雖然鄭澤雲同樣擁有隱性宅男因子,可是大好的放假時光卻浪費在宿舍,第二天他便受不了,拖著車學淵回去看看那幫吵鬧的熊孩子。

 

練習生作息始終如一,就算生活不同了,車學淵他們大概也能抓準那些孩子出現於練習室的時間,於是乎,當他們倆提了一袋食物跟飲料出現於練習室時,孩子們發出極度歡迎的尖叫聲,雖然車學淵覺得他們歡迎的是散發出誘人香氣的炸雞與迷人身形的氣泡飲料。

 

「哥,你們怎麼來了?」金元植對於兩個哥哥突然的造訪喜出望外,第一個衝上前接過兩人手中的重物。

 

「難得放假,來看看你們啊!」車學淵笑得合不攏嘴,看著這些弟弟們依舊朝氣十足,沒放棄夢想持續練習,便感到欣慰。

 

只是看著變得如此空曠冷清的練習室,鄭澤雲不解的問:「怎麼只剩你們四個?」

 

見所有哥哥於鄭澤雲一句問話後便極度有默契不開口,練習室的氣氛變得十分弔詭,身為老小的韓相赫只能鼓起勇氣開口:「炳俊哥、樂勛哥跟允澈哥都離開了,大元哥調去演員部當練習生。」

 

「連樂勛都離開了?」車學淵眉頭湊緊,他們才離開不到兩個月光景,怎麼覺得一切都大洗牌了?「那現在隊長是誰?」

 

Ravi哥。」依舊是韓相赫回答。

 

「怎麼不是宰煥?」鄭澤雲未經思考直接吐出這話,狠狠戳到在場所有弟弟心上。

 

「宰煥哥能帶好其他弟弟嗎?」看樣子回話的李鴻賓是支持金元植當隊長,自然惹得李氏當事人的不滿。

 

「呀,李鴻賓!不要以為幫你金元植講話,你就能多吃一個炸雞!」高八度的嘶吼,加上華麗的破音,李宰煥瞬間逗笑所有人,讓原本嚴肅到掐死人的氛圍消失殆盡,這就是李宰煥的特質啊!

 

車學淵笑著對吵嘴與勸架的弟弟們招手,金元植早將炸雞掀開擺放好,香味四溢,吃貨鄭澤雲老早就於車學淵身邊做下準備開動,等待三個弟弟圍過來坐下,一瞬間車學淵產生了錯覺,仿佛回到練習生時期,大夥偷偷叫了外送一起圍圈消滅的時光,一面說著怕被公司發現一面說著食物多美味好吃。

 

時間總是悄然無息的一分一秒緩慢推移,毫不留情。

 

休息時間不宜過長,就怕惰性上身後會倦怠,大夥一同嗑掉了慰問炸雞,四個人很有默契地開口要繼續練習,車學淵與鄭澤雲亦不便久留打擾,離去前車學淵還在門口偷偷看著那些孩子練習,金元植指導李宰煥如何跳舞的畫面,彷彿出現了電視雜訊,映在車學淵眼底卻變成自己指導鄭澤雲跳舞的景象,熟悉又遙遠的記憶隨之浮現。

 

走沒幾步發現老跟著自己的小黑影沒跟上,鄭澤雲折回來見他如變態趴在門口旁邊,不解的問:「看什麼?」

 

「看宰煥跟元植練舞。」

 

「哦。」饒富趣味的尾音拉高,鄭澤雲也頗些興趣。

 

「有沒有像極以前我跟你?你教我唱歌而我卻怎麼都唱不好的時候。」車學淵獨自竊笑,視線依舊是金元植老師教到快吐血,而學生李宰煥極度不受教,最後還扮了鬼臉,完全氣炸了金元植,一旁的李鴻賓跟韓相赫見矛頭不對,趕緊上前阻止的場景。

 

「有。」

 

「澤雲啊……

 

「嗯?」

 

「如果最後審核不是你當選,我們倆還會繼續練習嗎?」

 

……應該還在吧?」鄭澤雲說的也不是十足的把握。

 

兩個月前結束最後一個審核,車學淵沒想過自己會放棄了練習生身分、會放下跳舞表演的欲望,更沒想過自己會願意當起藝人LEO的經紀人。

 

不過,有個定律倒是不變。

 

「如果你在,我一定會在。」反倒是車學淵說的若有其事,惹來鄭澤雲一技小小頭槌。

 

「走啦!」鄭澤雲擅自悄然的帶上門,中斷車學淵偷窺的樂趣,無視車學淵噘起嘴慣性抱怨,轉身便離開。

 

車學淵知道這是不善言辭的鄭澤雲,彆扭地掩飾自己的不好意思,咧大了嘴角,快步跟上去。

 

「時間還早,我們要幹嘛呢?」車學淵屁顛屁顛晃到鄭澤雲隔壁,笑嘻嘻地問。

 

「看電影。」車學淵滿意外鄭澤雲竟然不假思索的回答。

 

「回宿舍?」

 

「電影院。」都出來放風,還回宿舍看電影,豈不是腦袋有病?

 

但這話兒聽進車學淵耳裡,是覺得鄭澤雲很有病無誤:「雖然你現在知名度還不高,好歹也是上過電視的藝人,你以為一頂鴨舌帽就能遮掩住讓人認不出來嗎?你有沒有身為藝人的自覺啊?」

 

「可是……」難得的鄭澤雲想反駁。

 

「可是什麼?」

 

……我想跟你去看。」這一句話成功堵住好像還能繼續無止盡說唱下去車氏經紀人的嘴。

 

車學淵完全反駁不了,兩人便安靜的並肩往前走,感受到身後那幫熊孩子的嬉笑聲逐漸被淡出,然後最後消失於耳畔再也聽不見,就像他們倆回不到以前練習生生活一樣,有些多愁善感的車學淵突然覺得一陣傷感。

 

練習生使用的練習室位於公司地下一層的角落,練習室出來的其他房間皆是個人練習間,除非是練習生,否則走回一樓的漫長通道上,是沒什麼人出沒,而且對於小公司來說,建築空間能省則省,所以小小通道讓身高超過一米八的鄭澤雲與身形小鄭澤雲一點的車學淵並肩走,實在有夠擠,可不管鄭澤雲還是車學淵,卻沒有人願意往前或後退一步。

 

鄭澤雲突然揪住車學淵因走路慣性前後擺動的手,倏忽感受到手掌上傳來另一個人的體溫,車學淵確實被嚇著了,平常鄭澤雲並不怎麼主動。

 

「澤雲?」

 

「到一樓前先這樣牽著吧!」鄭澤雲沒有看向車學淵,視線沒有固定的四處飄浮,可是紅透的耳朵卻出賣了他。

 

兩個人很有默契,放慢了走路速度,車學淵甚至還希望這條走廊沒有止盡的延伸下去,他想多感受一下鄭澤雲的溫暖。

 

……其實。」鄭澤雲的聲音始終輕柔細小,卻在寧靜的長廊上顯得嘹亮。

 

「嗯?」

 

「我其實不想當偶像。」

 

「什麼?」車學淵覺得如此簡短回應很不像自己,可是他本能又只能做出這樣的回應。

 

「當偶像好麻煩。」

 

車學淵聽聞後只覺得哭笑不得,不知該怎麼說鄭澤雲,能出道是多少練習生夢寐以求的事,不管是以個人歌手,還是團體出道,只要能擺脫“練習生”這個身分,哪種形式都好啊!

 

「你這話要是讓那四個孩子聽到,肯定追著你打!」

 

……被限制太多。」這是鄭澤雲的真心話。

 

現今歌謠界哪個人出道不是打著“偶像”這招牌,可偏偏“偶像”必須給社會大眾清爽、正面的優質形象,所以很多事情都是不準被公開,就怕壞了藝人的形象,偏偏鄭澤雲是有話直說─雖然說的不多,但一開口都是很有質量,還有想做什麼便放手去做的人,因此鄭澤雲口中的麻煩,車學淵大概是能猜出一二,可是公司如此安排,身為旗下藝人只能順從,為了唱歌這夢想,不得不犧牲些東西,這也是車學淵三不五時便會告知鄭澤雲的話。

 

「沒辦法,想要唱歌就不得不放棄些東西,你應該比誰都還清楚的。」

 

車學淵記得在最後審核前,鄭澤雲對於唱歌仍處於一個低潮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進步、不知道自己適不適合這個圈子,不斷迷惘,雖然車學淵本身也對未來感到困惑,可在弟弟們煩惱的時候,他總是扮回那個可靠沉穩的大哥,時常開導他。

 

「知道但我也好想跟其他人一樣,光明正大牽你的手。」而不是這樣四下無人才能感受那不曾離開自己的溫暖。

 

車學淵先是愣了幾秒才淺淺的笑了,鄭澤雲那話確確實實暖到心頭上。

 

……傻瓜。」

 

「過幾年我成名後,我一定會公開的。」

 

「公司不允許的。」不是車學淵要吐槽,而這是不用多想就能料及的事。

 

「公司不允許,不代表我不會做。」鄭澤雲偏過頭,凝視著車學淵淺笑。「願意相信我嗎?」

 

果然很像鄭澤雲的作風,帶著水象星座特有的溫柔,使人浮躁的心因此安定,雖然他的溫柔不易察覺,又擁有O型特有的熱情,就像他對於唱歌的夢想,勇往直前,不曾回頭。

 

「嗯我等你。」

 

哪天我們一起出現在公開場合,我就能像這樣緊緊握住你的手;哪天我們一起出現在公開場合,我能摟著你的肩,跟全世界大聲說,你是我最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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