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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違的更新,下收囉!

 


 

 

鄭澤雲下巴稍稍揚起,深深吸了口氣,鼓起雙頰,朝天吐出炙熱的氣,熱騰騰的溫度接觸到冷咧的空氣,幻化成一縷白煙,消逝於半空中。

 

鄭澤雲見狀微微皺起眉,嘟起嘴,準備再來一發之際,隔壁的車學淵終於看不下去,出聲制止。

 

「澤雲啊……」

 

「?」鄭澤雲不明所以的偏過頭,鼓著一張包子臉,狐疑的看向車學淵。

 

「孩子們在等點心了,我們快送過去吧!」車學淵提醒那個突然像小孩子玩白煙遊戲的鄭澤雲。

 

「……啊!」單獨的感嘆詞表示鄭澤雲這會兒才回神。

 

時節已經進入一年之末,車學淵直到發現鄭澤雲包的像顆粽子,整個人腫得不像話,又低頭看看自己只加了件大衣,如此成了天壤之別,才曉得冬天到了。那時候鄭澤雲一張俊俏的臉蛋被圍巾遮住大半,只露出倒吊的內雙眼睛,炯炯有神盯著車學淵,不解的問了句“你不冷嗎?”,縱使本身就不太怕冷的車學淵,之後便記得會多添幾件衣物配合人類的感官。

 

兩人端著要供奉那幫熊孩子的點心,繼續漫步於長廊,方踏沒幾步,車學淵耳朵接收到鄭澤雲極細小的驚呼聲,不禁停下腳步回頭觀望。

 

他瞧見鄭澤雲臉上張揚著又驚又喜的笑靨,車學淵正打算順著鄭澤雲的視線看去之際,便聽見那人輕柔細膩的聲音說道。

 

「是初雪……」

 

這時車學淵不疾不徐的偏過頭望,皚皚的白雪徐徐飄落下來,此刻大地靜謐的沒有任何聲響,彷彿被隔離成兩個世界,只剩眼前那雪白色的結晶接力的從空中灑落,告訴他們一切不是靜止畫面,大地被漂成雪花特有的純白色彩,好不美麗,連活了這麼久的車學淵每每看見初雪,還是會如此讚嘆雪景的美。

 

「你知道嗎?」

 

「嗯?」隨著鄭澤雲的問句,車學淵的注意自然而然往他身上飄去,才赫然發現,鄭澤雲不知從何時已經將目光從飄落的雪花,轉移到自己身上。

 

「聽說看到初雪許願…再難達成的願望都會實現喔!」

 

凝視身旁狹長眼眸子泛著期待星光的模樣,車學淵很不厚道,沒忍住笑的噗哧了一聲。

 

「……呀。」車學淵聽得出來鄭澤雲語氣裡滿是不悅。

 

「抱歉、抱歉,我沒想到澤雲會說出這麼可愛的話。」那冷峻的外表只是裝飾,其實鄭澤雲個性跟那群孩子沒什麼兩樣,只是時間歷練長了,所以成熟些。

 

「這不是讚美。」沒有哪個男人聽見自己被誇可愛還會開心的。

 

「哈哈~抱歉,那你許願望了嗎?」車學淵趕緊轉移話題。

 

聞見車學淵的話,鄭澤雲才回過神發現自己還沒許願,將手上捧著的東西交給車學淵,雙手趕緊合十,閉上眼,車學淵望見如此小孩子氣的鄭澤雲,露出淺淺一抹溫柔的笑,趁著對方闔眼的時候,正大光明的細看他身上每個地方,修長的睫毛、微嘟起的紅唇、消不下去的雙頰嬰兒肥、寬厚的肩膀,看著看著車學淵竟莫名覺得有些口乾舌燥。

 

把鄭澤雲從頭到腳底板,再從腳底板好好掃回頭頂的時候,車學淵瞬間對上他微微蹙起的眉,滿臉困惑的瞅著自己,好好的偷看被捉個正著,車學淵立馬收回視線,乾咳了幾聲企圖掩飾尷尬。

 

「學淵……」此刻鄭澤雲喚的聲音,車學淵覺得體內莫名起了股電流,輕顫。

 

「怎、怎麼了?」

 

「你不許願?」

 

堂堂活了一個世紀半的人,車學淵信不信願望一說先不談,要他像鄭澤雲這樣雙手合十,很虔誠祈福許願,他真的做不出來,而且還在鄭澤雲面前。

 

「孩子們餓了,我們走吧!」不等鄭澤雲回應,車學淵加快快步離去,鄭澤雲眨眨眼望著車學淵漸遠的背影,有點不知所云,還是趕緊大步大步追上。

 

 

 

 

這場雪來的又大又多又急又快,不消多久時間,大地已被覆蓋足夠厚實的雪量,車學淵還真頭一次見到初雪下得如此猛烈,而且有同樣想法的不只他一人。

 

「啊、雪停了呢……」鄭澤雲一同窩到窗邊,隨著車學淵觀望的目光看去,低聲呢喃。

 

「是啊……」車學淵跟著附和。

 

「這些積雪都可以打雪仗了……」

 

「是啊……」車學淵依舊應和。

 

「雪仗、雪仗!」聽見鄭澤雲的話開始鼓譟的小鬼們,紛紛圍到車學淵與鄭澤雲身邊。

 

車學淵滿頭黑線盯著那些瞎起鬨的小孩們,果然吃飽喝足後就有活力開始鬧了,但鄭澤雲如蚊子細小的音量,這些小鬼竟然能聽見,真的是好耳力啊!

 

「灰髮哥哥,我們來打雪仗嘛!」韓相赫實實捉住車學淵的手,不顧車學淵意願,使盡力氣將他從一群人中拉了出來,車學淵彎下腰配合著韓相赫的腳步,走得踉踉蹌蹌。

 

其他小孩兒很有默契的彼此對視一眼,一面歡呼一面跟著韓相赫的背影奔了出去,見狀,鄭澤雲還來不及出聲阻止這些小鬼,一群人早就鳥獸散,鄭澤雲嘆了好大一口氣,手腳俐落的搜刮起禮堂裡七零八落的圍巾手套,趕緊追了上去,這冷冽的天氣不好好保暖,可會感冒的啊!

 

鄭澤雲奔到外頭一一揪住那些準備開玩的小鬼頭,強迫他們做好保暖工作才放任他們玩去,正當鄭澤雲為最後一個小孩子圍上圍巾之際,背後已被小鬼捏好的雪球開始攻擊,一顆兩顆準確的砸中他後背,鄭澤雲忍住額頭上快炸裂的青筋,耐住性子將最後一雙手套給小孩套好,他也進入解放模式,鄭澤雲二話不說蹲下身開始怒捏雪球,不打算放過這些目中無人的死小鬼。

 

另一邊也被小孩子追著打的車學淵,望見鄭澤雲拿著雪球追小孩嬉戲的模樣,他臉上漾著燦爛的笑容,宛如冬日暖陽,耀眼又不失溫暖,車學淵輕輕的一笑。

 

孩子們高亢嬉鬧的笑聲,素日車學淵只會覺得像噪音刺耳,此刻卻覺得莫名心安,一股暖流湧上心頭,不像過往下雪的日子,自己只能窩在房間看著雪花一一飄落,現在,他有一群人陪伴驅走那股冷咧的孤寂。

 

而小孩子教訓夠了,鄭澤雲拍了拍手甩掉手上的雪,放任那些小孩自己跟自己玩去,遠遠躲到樹下避難,他微抬頭瞅那從厚重雲層中探出些許亮光的太陽,陽光刺得他本能瞇起眼,以前聽說下雪過後若出太陽,是幸福的象徵。

 

鄭澤雲收回視線看向眼前,跟著孩子們一起堆雪人的車學淵,有說有笑的歡樂模樣,或許,對自己來說,這個時刻就是最幸福的時候。

 

鄭澤雲沒由來目光忽然固定於車學淵身上,金黃色的陽光灑落於他身上,將略微黝黑的皮膚照得白皙,笑得不見眼、潔白整齊的露齒笑容,稍稍牽動了鄭澤雲的唇嘴,只是鄭澤雲覺得心底有點躁動,明明車學淵跟著孩子們玩耍就跟平常一樣,可是就是有說不上口的格格不入。

 

收斂起笑容,鄭澤雲認真思索著那股違和感是什麼,因想得太入神,連車學淵快步朝他跑來都沒察覺。

 

「澤雲啊!」直到車學淵喚的這一聲,狠狠拉回鄭澤雲的魂。

 

這一嚇鄭澤雲可嚇得不輕,他趕緊掩飾尷尬的說:「怎、怎麼了?」

 

「在想什麼啊?想得這麼出神,還嚇得這麼大力。」憶起方才鄭澤雲嚇得雙肩大震的模樣,車學淵不禁咯咯笑了起來。

 

「沒、沒有,只是看著你跟孩子們一起玩耍罷了!」

 

「哦~是這樣嗎?沒有胡思亂想些什麼?」

 

「沒、沒有啦!」鄭澤雲不曉得自己是在口吃個什麼勁兒?

 

「好吧!相信你沒有。」車學淵聳聳肩不打算繼續追究,他自動往鄭澤雲身旁空地站去,稍稍昂首瞟了一眼,那個跟以往一樣用著溫柔眼神,注視那群小孩在雪地玩得不亦樂乎的鄭澤雲,不消一秒又收回。

 

「澤雲啊……」

 

「嗯?」許久不見車學淵說出下文,鄭澤雲倒是好奇的主動提問:「怎麼了啊?」

 

思索半刻,車學淵還是決定不說,搖了搖頭應了“沒事”,當然不意外得到鄭澤雲漫不經心的單音回應,估計這傢伙那些小孩看著看著又自各兒神遊去了。

 

再度偷偷瞄了一下鄭澤雲,車學淵嘆了很輕很輕的一口氣,連吐出的白煙都尚未成形就消逝了。

 

「我只是希望…時間就停在這刻就好。」車學淵獨自喃喃說道。

 

「什麼?」

 

「沒有……」

 

 

澤雲啊……

 

……你知道嗎?

 

 

聽說目睹初雪落下的那刻,代表有個重要的人,乘著銀白色的結晶,費著千辛萬苦來到自己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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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amapi790220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3)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