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總是使人盲目。”

 

 

這句廣為流傳的話,早已忘記是誰一語道破熱戀中的情侶。不論是一昧覺得另一半優秀的無人能比,還是一昧對於另一半的不忠視而不見。

 

劉永才倚著冷冰冰的水泥牆壁,昂首遠望因都市燈火通明而泛著橘紅色的夜幕,刺骨的晚風陣陣拂過他裸露於夾克外頭的肌膚,冷冽的讓他格外清醒。

 

女人銀鈴般的笑聲,穿過木製的大門傳進劉永才耳裡,歡愉的談笑聲彷彿尖銳的針頭,一根根慢慢刺入心板上發疼。

 

他右手僅緊握住的手機滯留於通訊軟體的聊天畫面,對方傳給自己最後一句話為“很累,要睡了”。

 

「真的猜對了啊……」劉永才細小的呢喃,隱沒於夜色之中。

 

劉永才覺得自己擁有過人的直覺,不知從何時開始,鄭大賢雖然表現得一如往常,但隱隱約約是能感受到他話中藏了不少秘密不敢與自己直言。

 

鄭大賢沒有攤牌,劉永才便裝得渾然不知的與他繼續見面,或許只是悲觀的想逃避,他就像隻害怕被主人拋棄的狗,吐著舌頭、搖著尾巴,討主人開心,相信自己就不會被丟棄。

 

但日子一長,劉永才發現越是如此盲目的逃避,只是讓自己感受到加倍的孤寂。

 

霎那──其實劉永才也不曉得自己在外頭吹冷風吹了多久──只見身旁的大門咿呀一聲地開啟,一男一女有說有笑地走出來,談笑聲止於看到劉永才面無表情的那刻。

 

「呃……」女子機靈地察覺空氣中瀰漫著弔詭的氣氛,趕緊掙脫鄭大賢扣住自己肩膀的手,尷尬地笑了笑說,「今天很開心,不用送我了!我自己回去就好。」之後便趕緊逃離現場。

 

鄭大賢目送女子離開,轉頭斜睨始終不發一語的劉永才,他散發出強烈沉悶的低氣壓,宛如一隻八爪章魚緊緊掐住他的喉嚨,讓人喘不過習。

 

「站在這兒多久了?」鄭大賢睇見劉永才泛紅的鼻子與耳朵,主動打破沉默。

 

但劉永才並不買單,仍與他四目相交,一句話也不說。

 

「永才……」

 

憤怒猶如毒素慢慢於體內擴散,劉永才努力壓下瀕臨零界點崩潰的情緒,他不想那張幾分鐘前喊著別的女人的嘴,親暱地叫著自己的名字,他克制不由自主發顫的唇,故作鎮定地問,「……那、那女人是誰?」

 

「之前就跟你說過,是朋友。」鄭大賢彷彿已經能猜到劉永才此刻的問話,不假思索回著千篇一律的答案。

 

「朋友?」對於無法再定義的“朋友”二字,劉永才輕輕地笑了。

 

「嗯,只是朋友,沒什麼關係。」

 

「你的老二會撞進去口口聲聲說是朋友的身體裡?」劉永才不想再看見鄭大賢這種小動作,用他最擅長的冷嘲熱諷來偽裝冷靜。

 

鄭大賢沒有展現過多的表情,驚訝甚至連一絲愧疚未在他臉上看見,最後只輕吐了一絲長氣,用著素日溫和的語氣問,「都聽到了?」

 

「叫床這麼大聲,能沒聽到嗎?」劉永才不是很友善的反問。

 

「那還想在我身上聽到什麼答案?」

 

這會兒劉永才靜默了許久,皺起眉頭,略為憂傷地說道,「……想聽到你否定的答案。」

 

「你自己戳破了我的謊,還要我狡辯什麼?」鄭大賢的話像把利刃狠狠刺進劉永才的心坎,但他伸過手輕撫劉永才柔嫩肌膚的指腹卻格外的溫柔。

 

劉永才奮力揮開鄭大賢的手,自己現在就像個玻璃娃娃,一被觸碰就會碎得粉身碎骨,尤其是被鄭大賢給碰觸到,所以他強迫自己佯裝沒事,故作堅強,「你…不是說會永遠陪在我身邊嗎?」

 

「我以為這種話,是不會從你嘴裡聽到的啊!」鄭大賢微微蹙起霸氣的劍眉,帶著戲謔的笑容,語氣百般無奈的問,「……永才啊、你是女人嗎?」

 

劉永才傻愣於原地,他腦袋死機般的一片空白,無法運轉,他無法相信鄭大賢會對自己說出這種話。

 

鄭大賢明明曉得自己對於“性別”是十分介意,他總會不安,身為男人的自己給不了鄭大賢什麼,他嚮往的結婚生子。

 

好幾次,劉永才認真的告訴鄭大賢,“如果我是女人就好了。”

 

但當初說自己不是女人沒關係的是鄭大賢、當初說自己不是女人也喜歡的是鄭大賢、當初說自己不是女人仍深愛自己一切的全是鄭大賢

 

「說什麼喜歡我……都是說謊。」劉永才徐徐的向後退了好幾步,逃開鄭大賢打算再次觸碰自己的手。

 

「我很喜歡你喔!永才。」鄭大賢臉上掛起熟悉又好看的微笑,從他嘴中卻是聽見極度殘酷的話語,「但跟你交往後,我發現我好像更喜歡女人。」

 

劉永才常常覺得他的愛已經瘋狂,瘋狂到讓他什麼都看不到。

 

然而,鄭大賢的一字一句猶如一個重棒狠狠敲醒了沉溺於愛情遊戲裡的劉永才。

 

「已經……夠了。」一開始劉永才迷戀上的就是這張使人著迷溫柔的笑靨,此時此刻的這個笑容卻讓人感受不到任何溫度的冰冷。

 

「去找你所謂喜歡的『女人』吧!」不等鄭大賢回話,劉永才頭也不回的逃離了那個難堪的地方。

 

奔馳的腳步快得像要飛起來,他一心一意只想趕緊離開,到一個看不到鄭大賢的地方。

 

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多遠,劉永才漸漸緩下腳步,寒冷的空氣隨著大幅度喘息竄進身體,宛若要告訴劉永才一切是如何的真實。

 

突然一道熟悉的嗓音在劉永才身後響起,「永才…哥?」

 

劉永才知曉鄭大賢是不會追上自己,即便他有一瞬間還是希望此刻喊住他的是鄭大賢。

回過頭看見自己大學直屬學弟─崔準烘─單手拎著隨身包,敞開外套裡穿著加油站制服,他滿是困惑的神情,明明知道不能哭,但斗大的淚珠猶如斷了線的珍珠,一顆顆的不斷奪眶而出。

 

劉永才在心中咒罵好幾回,好死不死在最不想被人遇見的時候,被剛結束打工的學弟撞見。

 

「永、永才哥,發、發生什麼事情了?」望見劉永才放任淚水肆意潰堤,崔準烘不知所措,想上前關心卻遭嚴厲制止。

 

「別過來、你別過來!」劉永才歇斯底里地大吼,將累積已久的情緒一次釋放,「求求你……」

 

 

對你的愛,早已看不見。

連追逐你的記憶,也看不見。

 

我的一切,已經被燃燒殆盡。

 

 

崔準烘猶豫半晌,最後還是大步大步上前擁住,那個人彎下著身子哭到泣不成聲的劉永才。

 

機靈的崔準烘不用過問劉永才,也大概能猜到在他身上發生了什麼令他一向堅強的學長感到撕心裂肺的痛苦。

 

「哥,哭完就睜開你的雙眼,把他看清吧!」崔準烘於劉永才耳邊溫柔且輕聲地說。

 

許久,崔準烘才感受到懷中的人,且抽噎且小小的頷首。

 

 

 

──END──

 

 

 

 

《後記》

 

很突然、很突然寫起這篇文章,原因很簡單就是《Blind》那首歌,劉永才那句“你不會說會永遠在我身邊”,這句充滿小媳婦的歌詞(?,讓我很想虐他(#

 

從之前就很喜歡《Blind》這首歌,只是最近才有靈感,而且我覺得《COMA》、《Save Me》跟《Blind》,是三部曲的歌吧?那我是不是應該補一篇《COMA》的文章?XDDDD

 

內容很亂、很沒章法,而且很久沒寫文,我有強烈感受到自己的退步,所以大家就放心的吐我吧!QAQQQQQ(哭屁#

 

別問為什麼最後崔準烘會出現,答案永遠只有一個。

 

因為我喜歡Z(###

 

最近寫文真的就是找時間偷寫,上班時間真的很忙,工作永遠處理不完啊(),有些更新文章都是以前寫的庫存,最近我好像沒有精力再去寫新的連載文了!不然大家給我靈感也是可以啦!XDDDD

 

有緣下次更新再見囉!歡迎多留言,我怕寂寞(#

這次兔子的新歌超喜歡喔~522台灣場見囉~:)

 

   2016.03.05  09:5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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