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設定是以漫畫《信長協奏曲》的三郎與明智光秀,若無法接受請勿點開 

★此文為《信長協奏曲》漫畫版衍伸。

★如果喜歡歡迎留言一起討論,因為小懿不常寫二次元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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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龜二年,朝陽尚未升起,大地仍一片昏暗的時刻,熊熊燃燒的大火把佛教聖地──比叡山延曆寺──吞噬的面目全非,炙熱的紅色火光也將漆黑的破曉之際照亮地有如正午時分。

 

「哇嗚!比壑山燒起來了耶!山頂那邊還冒出黑煙!」發自內心讚嘆的是一手擋在眉前,眺望著遠方比叡山的前田利家:「沒想到看起來這麼溫和的明智大人,該出手的時候,也是相當能幹啊!」

 

「哼!他們活該,誰讓那些臭和尚包庇淺井長政,跟我們織田家為敵。」佐佐成政雙手環胸義正嚴詞的說道。

 

不管是延曆寺的僧兵或是和尚,還是於比叡山山麓的村落,不分男女老幼,一一被織田軍給殲滅,原本生氣蓬勃的比叡山,如今已是光禿一片,杳無聲氣。

 

在織田信長頒布“天下布武”,要一統日出國之時,便意味著要與公家、寺家為敵,建立一個以武家為中心的政權。

 

但織田軍如此大動作反抗擁有治外法權的延曆寺,讓與織田信長抗衡的諸家大名聞之喪膽,更有人為褻瀆神佛的他起了一個格外諷刺的外號──第六天魔王

 

成功進攻延曆寺後,即便明智光秀是快馬加鞭離開比叡山,當光秀領著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回到位於比叡山旁的佐和山城的織田軍本陣,天色已蒙上一層暗藍色,幾顆星斗微弱地散發的光芒。

 

所有人簇擁而來,無不詢問延曆寺的情況,森長可漾起大大的笑容說著能替父親報一箭之仇有多痛快,都已出家遠離塵世的人,何必攪和武家間的爭鬥云云。森家的家臣們各個潸然淚下,織田軍們彼此互望一眼,跟著欣喜地笑了。

 

光秀回頭望了一眼被眾人團團包圍住的森長可,輕輕地笑了,一個優雅的跨步下了馬且順口問道:「主公呢?」

 

「主公在連接庭院的迴廊處。」回話的是陪伴信長左右的側近──崛秀政,他對著光秀露出淺淺一笑,彷彿在等候明智光秀問話般。

 

「謝謝崛大人。」光秀經過秀政身旁,禮貌性的小小頷首答謝,步伐沒有猶豫地朝著庭院走去。

 

遠遠的便能看見與自己擁有難以分辨的臉蛋,身上披著頗具南蠻風格的羽織,背倚著柱子安靜凝望遠方的他,光秀偶爾會好奇,此刻的他腦海究竟在想些什麼?是否會想起遙遠的家呢?

 

光秀放輕了腳步,捨不得提前打斷他難得的獨處時光──畢竟他是被織田家所有人景仰的信長公,身邊不乏崇拜他的家臣、小姓存在。

 

「三郎。」光秀柔聲的呼喚只有他知曉面前主公的真名,他的聲音彷彿於空無一人的迴廊間迴盪。

 

「嗯?」總算緩過神來的三郎,抬眼便對上光秀帶著濃濃笑意的眼眸:「小光回來啦?」

 

「是,延曆寺已照主公意思全數處理完畢。」

 

「辛苦你了!」

 

「不,能替三郎解決心頭之憂,一點兒都不會辛苦。」光秀是發自內心的說,從自己以“明智光秀”回到織田家效力起,他認為自己是為了這名來自遙遠彼方的少年而活著。

 

聽聞光秀的話,三郎忍不住又皺起一張苦瓜臉:「嗚哇!小光還是一如往常地沉重啊!」

 

「沉、沉重?」三郎那張生動的嫌棄表情,著實讓光秀感到一道雷狠狠劈在自己頭頂上的挫敗。

 

三郎無視光秀略為打擊的神情,拍了拍自己身旁的空位,光秀明白三郎的意思,現在只有他們兩人,無須受“主公與家臣”的身分束縛。

 

光秀解開頭罩,夾雜青草味的晚風,輕拂過那與主公神似的清秀臉龐,他朝三郎漫步走了過去,且於他身邊的空位正坐而下。

 

「嘛、小光,你看!」三郎神秘兮兮的說道。

 

「嗯?」光秀隨著三郎的目光望去,今晚方露出頭的銀幣,又大又圓,仿若白晝的太陽般明亮,將比叡山的稜線照耀得十分清晰,連閃爍光芒的星斗都遜色許多。

 

「今天月亮真美。」三郎仰望月色讚嘆的說道。

 

光秀瞟了一眼盯著月色露出一抹淺笑的三郎,再看向斗大耀眼的玉盤,他無法想像不久前自己仍身處於烽火之中,彷彿被三郎悠閒的氛圍給渲染,連日緊繃的情緒總算是緩和了不少。

 

「是啊!今天格外漂亮呢!」光秀望著那與三郎笑靨一樣漂亮的明月,不禁點頭附和。

 

「啊!」

 

「怎麼了?」對於三郎經常突發奇想,說出不合常理的話,或是埋首做起許多難以理解又危險的事情──聽恆興常抱怨主公在尾張時,會時常爬到樹頂上偷懶睡覺──因此光秀對於這種明顯是突發奇想的驚呼聲,會特別提高警覺。

 

「那個以前上文學史,老師有說那個什麼石頭…說讚嘆月亮很漂亮是一個比喻……」三郎雙手環住胸膛,閉上眼睛,緊皺的眉間看得出來他正絞盡腦汁在變得模糊得課堂記憶中尋找答案:「嗯…是什麼呢?想不起來!」

 

光秀愣了好幾秒,即便常聽不懂三郎的話兒,但光秀仍被三郎認真思索的模樣給逗得呵呵笑:「三郎,若是想不起來就別勉強自己想。」

 

「嗯!說得也是。」三郎倒也放棄得很快,決定不逼迫自己去回想那些不甚重要的事情,畢竟老師上課所說的話,總像首搖籃曲,讓他每每必睡。

 

「不是說越想找東西越找不到嗎?這是一樣的道理。」

 

「對啊、總會想起來的。」三郎自兀的自我認同。

 

兩人不在交談,但目光不約而同再次投向皎潔的白玉盤,誰都不再說話打破這陣寂靜,那時那刻的他們沐浴於淡藍色的月光中,享受著在亂世中難能可貴的寧靜。

 

 

 

 

然而,隨著武田信玄的驟逝、上杉謙信的病逝,一個個與織田信長為敵的人,不知不覺皆離開戰亂不停的亂世,徒留信長一人在統一日出國為目標努力前進。

 

然,世代的變遷,讓那個離天下最近的男人,也不得不面對宿命的造訪。

 

光秀早已記不清是什麼時候,他僅記三郎曾說過,“信長會在本能寺之變被相田先生給殺害”。

 

所以當三郎計畫要在本能寺建造休憩所時,他忘記細川先生與森蘭丸在場,不假思索出聲反對,可他最後仍與其他家臣一樣,敵不過三郎,還是慣著他任意妄為。

 

“若天真要亡了織田信長,那明智光秀要告訴祂,由他來打破這個命運。”

 

那時信誓旦旦對三郎如此說道,卻還是接到在本能寺舉辦茶會的信長大人遭遇敵人奇襲的密函。

 

素日為人謹慎小心的光秀,理應要去先調查密函來源的真偽,偏偏只要牽扯到“信長”,再加上他最堤防的“本能寺”,光秀腦子發熱無法冷靜思考,他對著原要調去協助羽柴秀吉攻打毛利氏的士兵們,大喊著“敵人在本能寺”,接著快馬加鞭想趕快抵達三郎所在之處。

 

批上一層暗藍色的夜幕,只剩一枚銀幣照亮眼前崎嶇蜿蜒的路,光秀領著一萬三千名士兵,沿著桂川策馬奔騰,揚起的塵霾於空中飄散,光秀十分懊悔自己答應要去協助攻下中國,沒伴在三郎左右,明知道“本能寺”是三郎最不該前往的地方,思及此,光秀不禁再度加快了奔馳的速度。

 

灼熱的赤紅火光在漆黑的夜晚十分顯目,不停歇的煙柱將被大火照亮如白天的天空蒙上一層灰,火舌於屋頂上張牙舞爪得攀升,肆意地吞噬每個地方,樑柱倒塌坍圮的聲響清晰可聞,嗆人的濃煙夾帶了鐵鏽味於空氣中蔓延開來。

 

光秀被眼前的光景嚇得瞠目結舌,但還是趕緊緩過神,命令部分士兵打火,另一部份去找尋敵人,偏偏這時光秀泛起久違的肺病。

 

「咳咳咳咳……」甲冑底下仍看得出光秀不舒服揪起清秀的面容,額頭沁出一層薄汗,順延臉龐滴落。

 

「主公!您沒事吧?」跟著光秀長年征戰的家臣──明智秀滿,擔心的問道。

 

光秀強忍住不適,擺了擺手向秀滿示意他沒事,讓他把握時間秉告目前情況比較要緊。

 

「照主公意思巡過寺廟正殿、偏殿與寢房,都找不到信長大人,但寢房內找到……」

 

見秀滿吞吞吐吐的模樣,光秀一顆心懸著迫切的問:「找到什麼?」

 

秀滿嚥了嚥口水,稍稍抬眼對上滿臉愁容的光秀其困惑的神情,躊躇半晌,還是讓手下將那具失去溫度的身體,靜靜地置於光秀跟前。

 

如雪般慘白的面容,在火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頸處俐落的刀痕是致命傷,緊握空無一物的雙手,光秀明白與武家長大的自己不同,他是恐懼戰鬥,聰明又柔弱纖細的少年,但在最後一刻仍為他最敬愛的主公,獻上性命。

 

「蘭丸……」光秀喃喃說道。

 

「在森蘭丸附近,也有找到森坊丸、森力丸的遺體。」

 

受到森家死訊強烈的打擊,光秀乾咳許久,他大口吸氣好幾次才平順了氣息說:「咳咳…蘭、蘭丸頸子上的刀法十分乾淨俐落,敵人應該是訓練過的武士…或是忍者。」

 

「主公,那信長大人……」

 

「不要胡亂猜測!」光秀知曉秀滿的猜測不是沒有依據,他心裡深處還是堅信三郎仍活著:「信長大人一定還活著!不要浪費時間,快去找!」

 

「是。」語罷,秀滿向光秀行禮,便帶著手下趕緊投入搜索的工作。

 

光秀俯首凝視那老與自己拌嘴的少年,如今安安靜靜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憶起能他以小姓身分照顧信長那天,得意洋洋驕傲的神情,對自己揚起勝利笑容的臉龐,變得雪白毫無血色,光秀覺得仿若有人狠狠掐住他脖子,難以呼吸。

 

眼前士兵們忙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光秀怎麼也靜不下心,無法一人苦苦等候,不顧其他人阻止,一股腦兒衝進被熊熊烈火吞噬的寺廟。

 

光秀像隻無頭蒼蠅沒有任何頭緒,他只能在本能寺那些尚未被大火侵蝕的寢房搜尋三郎的身影。

 

最後光秀來到本能寺最偏僻的廂房,遠遠便看見三郎穿著輕便單薄的小紋,倚靠長廊柱子坐於欄杆上,昂首凝望被祝融吞噬的屋簷,鮮紅色火光照亮了整個夜幕,他曲起單膝,另一修長的腿晃呀晃,悠閒自在地就像平日待在安土城長廊般。

 

「呦、小光,你來啦?」三郎一派輕鬆地舉起手揮了揮,猶如每次他招呼從京都回安土城的光秀,那般熟悉自然。

 

「三郎,快點離開那裡!很危險!」對於眼前毫無危機意識的三郎,光秀不悅地蹙起眉,甚至罕見地大吼。

 

聽見光秀呼喚真名,三郎輕輕地笑了,明白即將以“織田信長”的身分死在這不屬於自己的世界,卻陪伴他成長老去的地方,而這裡還有一個知道真正的自己,便足矣。

 

「來戰國時代幾十年了,終於到了這一天。」三郎凝視著面有難色的光秀,泰然自若說著他時常掛在嘴邊的話:「雖然我不想死…但隨意改變歷史也不太好……」

 

「三郎,我說過不會讓你死的。」大家崇拜的“織田信長”不是他,而是眼前這個人,只要是為了他,光秀都心甘情願,如自己燒了延曆寺那天,替“信長”接下“第六天魔王”的惡評,也因此光秀更是義無反顧地渴望“信長”能活下去,完成他立下的宏偉目標,且帶領織田家至前所未有的巔峰,那些自己所無法完成的事情。

 

「小光,我說過你那樣讓我覺得很沉重。」三郎困擾地搔了搔頭說:「況且如果我都照課本上“信長”的一生統一天下,卻故意躲避死亡,這樣不會太狡猾嗎?」

 

「但我也說過讓你更重視自己的生命吧?三郎。」

 

三郎利索地翻了身下來,望著不顧一切衝進火團裡的光秀,語帶悲切的問道:「蘭丸已經為我喪命了,我還能苟延殘喘下去嗎?」

 

記憶中,光秀鮮少見過三郎示弱惆悵,他一直是個意志堅決,對於目標沒有一絲迷網,對於目標勇往直前,該果決、該理性都拿捏十分得當的領導者,這可能是僅有幾次三郎流露出脆弱的一面,看得光秀心底湧起一股酸楚。

 

「蘭丸拿起他不擅長的武士刀,他為了你拼上性命,也要讓你活著,而你為了蘭丸,不是更應該要活下去嗎?」光秀被濃煙嗆得再次咳了起來,他且咳且加快步伐來到三郎面前,飛快拽住三郎的手腕,深怕下一秒他就會消失。

 

「可是如果我現在不死,可能在遙遠的以後,所有的歷史都會因此改變。」三郎另一手覆於光秀手上,手背上傳來三郎滾燙的溫度,但沿著血液流動到心臟早已失溫,三郎的話語就像一根針,時不時刺在光秀的心板上,隱隱作痛。

 

「那些我都不懂,我只要你活著!三郎!」

 

三郎蜻蜓點水般親吻光秀裸露於外的眼角,光秀錯愕地瞪大雙眼,看向對自己投以溫柔笑靨的三郎,而三郎隨即收回被光秀束縛的手,奮力地將他推離自己面前,光秀往後踉蹌了好幾步,最後失去重心狠狠跌坐在地。

 

「小光,你一定要小心,我無法再保護你了。」

 

「三、三郎?」光秀快速挺起身子,正準備再次回去將三郎帶離火坑時,被回祿啃食變得脆弱的梁柱,接二連三於他面前倒下,硬生生把他與三郎分隔兩側。

 

「讓我們在遙遠的以後相見吧!」三郎沒有絲毫恐懼,坦然接受接下來的命運,帶著素日平靜的笑容說道。

 

「等、等一下!三郎!」

 

「啊啊……」三郎突然靈光一閃:「小光,你還記得嗎?」

 

「……記得什麼?」光秀眼看快被火圈包圍住的三郎,束手無策:「三郎,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啊!」

 

「那句什麼月亮很漂亮,我終於想起來是什麼意思了。」三郎無視光秀手無足措焦急的模樣,自顧自地說了下去。

 

光秀覺得眼眶泛熱發酸,到最後一刻他仍是一如往常,與自己說著無關緊要的事情,眼前三郎的身影變得十分模糊,光秀止不了聲音顫抖:「是……什麼?」

 

「我愛你啊!」

 

隨著三郎燦爛的笑顏被垮下的火柱帶走,一顆晶瑩的淚水從光秀臉龐緩緩滑下,他眼睜睜看著三郎離去,什麼也沒留下,如同那一年他悄然出現於自己生命中,改變織田家的命運,最後葬在歷史的洪流中回到屬於他那個遙遠的彼方。

 

 

 

──END──

 

 

 

 

《後記》

 

 

某一天突然把《信長協奏曲》的連載漫畫追到最新一話,然後想把兩年前寫的三光補寫完,漫畫越看到後面越覺得三光很有愛啊!每個家臣雖然都很愛三郎,唯獨光秀的愛讓三郎感到沉重啊!而光秀對三郎的愛,卻日益堅定(靠腰#)

 

漫畫現在已經到天正9年,看樣子對於天正10年的本能寺之變,說真的一點都看不出來光秀要叛變的頭緒,依照史實猜測,光秀幫將軍復興幕府的動力,在漫畫也不夠有說服力,最後想來想去,我覺得還是身為忍者的秀長去點燃這個戰火(雖然我都沒提到秀吉他們),讓原本要去支援秀吉攻打毛利,而半路折返回本能寺的說法,好像比較說得過去。

 

雖然整個很想知道作者怎麼收尾,但又捨不得漫畫結束啊!這真的是難得一部我還滿愛的歷史漫畫(?)

 

靈感來自於夏目漱石如何解釋英文I Love You,就是用隱晦的比喻月光很美這樣,所以就這樣來了(?)XD

 

如果三郎在五百年後能在跟光秀見面那就好了!

 

好啦、難得的信協同人、難得的三光故事,文筆依舊有夠爛,有很努力潤飾,看來還是多點靈感,練練手感比較好()只是有緣下次再見,最後,小懿這邊溫暖提醒,請小心目珠在看文喔!(不要每次在文章最後才說#)

 

未命名  

真的好愛漫畫的小光與三郎呀~ 

 

    2018.05.22   050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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