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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笨蛋不會感冒,金力燦深深覺得自己肯定不是笨蛋,但劉永才卻滿口左笨蛋右笨蛋罵自己。

 

 

原因自己在開學前幾天感冒了。

 

開學前一天,住宿生們都會提前將行李搬回宿舍,開始下學期的住宿生活。

 

金力燦戴著灰色的活性碳口罩,一箱箱搬著自己的行李回到房間,直到最後一趟搬運,金力燦才巧遇從寢室走出來的劉永才,劉永才看著眼前一副病懨懨的金力燦,劈頭第一句話。

 

「笨蛋感冒了?」劉永才搶走金力燦手中唯一一箱紙箱,雖然只剩幾步路的距離。

 

……這是你對一整個寒假不見的好朋友的第一句話嗎?」金力燦瞇著眼白了劉永才一眼,過了一個假期這傢伙臉稍稍胖了,肯定每天都吃好料的!

 

「難道要我跟八爪章魚一樣,一見面就先纏著你不放?」

 

「不要,噁心死了!」金力燦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對吧!那笨蛋寒假過得好嗎?」

 

金力燦懶得睜開雙眼,依舊瞇著眼,推開寢室的門,讓手上捧著紙箱的劉永才順利走進去,看著劉永才的背影他開口道:「應該沒你過得好,瞧你都胖了!」

 

乍時,劉永才雙肩大震,好似看見恐怖片的猙獰模樣回過頭:「你說真的假的?」

 

「嗯,長得白白胖胖。」金力燦臉大半被口罩擋住,但那逐漸變成一字形的眼睛,劉永才用膝蓋猜想也知道他肯定笑得花枝亂綻,還伸手捏捏自己的雙頰,要不是他雙手還抱著紙箱,還真想掐死眼前這個病人。

 

「可惡!要是被正大賢看到一定要被嫌的半死!」劉永才洩憤似的將紙箱重重的疊到書桌上,惹來金力燦小聲的哀號,喊著“我的紙箱好痛”,又被劉永才狠狠的一瞪。

 

「沒關係,他愛著你,這就夠了!」金力燦不知道是不是安慰地拍了拍劉永才的肩頭。

 

「愛我還不斷笑我胖,然後又一直給我吃!」劉永才咬牙切齒氣憤地說道。

 

「人的愛是矛盾的!」金力燦語罷自己倒是頓了頓,劉永才見金力燦不再說話,有些困惑地回頭看他。

 

「怎麼了?」劉永才有點不解地問。

 

不到一秒的瞬間,金力燦眼裡盛滿的憂傷,旋即消失:「沒什麼,永才,謝謝你啊!」

 

跟劉永才在稍稍小聊一會兒,正大賢直接跑來金力燦寢室抓人回去,離開前金力燦還聽見正大賢問了句“欸劉永才你胖了喔?”,之後就是劉永才歇斯底里的吶喊,金力燦努力憋住笑,等到兩個人離開才放聲大笑,其他室友回來還不解的睨了金力燦一眼。

 

笑也笑完了,金力燦喘了幾口氣,安靜下來,默默環視了一下堆積如山的行李,頭有點痛,猛然想起剛才跟劉永才的對話,輕輕的笑了一聲。

 

 

人的愛是矛盾的。

 

 

這句話,到底是說給誰聽?

 

 

#      #      #

 

 

隔天一早,金力燦覺得頭痛欲裂,眼睛半睜開,卻覺得眼皮好似著了火的燙,臉頰也一直發燙,金力燦知道完蛋了,偏偏在開學的好日子發了燒。

 

金力燦啞著聲跟室長大人說,今早的早點名去不了,又沉沉的睡去,直到劉永才來寢室催他動作快點,不然上學要遲到了,金力燦才慢條斯理的下床,連盥洗都嫌麻煩,劉永才厭惡著臉喊好髒,金力燦卻說反正口罩都要戴一整天,洗了也沒用,這話堵得劉永才什麼也說不下去。

 

金力燦的臉似乎被漂白水浸泡過的慘白,他拖著極度沉重的步伐跟著劉永才一起上學,連上樓的抬起腳都覺得費力,劉永才配合著金力燦的速度前進,雖然很想叫他快一點,又怕金力燦等等直接昏倒給他看,只好耐著性子慢慢走。

 

轉瞬一個人影從上頭急急忙忙往下奔,沒看見於轉角處的金力燦與劉永才,狠狠的撞上,要不是劉永才眼明手快扶住金力燦,他可能被撞得向後倒下。

 

「走路不長眼啊?」金力燦有些吃疼的皺起臉。

 

「沒事吧?」劉永才擔心的問,金力燦搖了搖頭表示沒大礙。

 

「對不……」撞到人的兇手道歉的字語因看見金力燦而梗在喉嚨,金力燦遲遲沒聽見對方道歉,納悶的抬起頭,便對上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臉孔。

 

寒假不是沒見過面,但不知道為什麼金力燦覺得方容國似乎變得有些成熟。

 

「力、力燦,你怎麼了?」望見金力燦刷白的臉色,方容國不由得擔心。

 

金力燦傻愣愣地呆站著,方容國伸手直接蓋住金力燦的額頭,一瞬間像觸電般快速收回手,蹙起眉。

 

「你發燒了?」

 

半晌,金力燦抬起眼快速看了他一眼,又收回自己視線,丟下一句“要你管”,飛快地走上樓,劉永才傻眼的站在後頭,一來是不理解現在的情況,二來是金力燦明明可以走很快,剛才為什麼還要龜速前進?

 

方才全速前進抽光了金力燦所有力氣,他像洩了氣的皮球趴在桌上,頭腦像糊了膠全攪和在一塊兒,神智模糊不清,劉永才實在看不下去,直接喊他去保健室休息,不管金力燦願不願意跑去跟班導師請假,金力燦逼不得已又拖著緩慢的步伐一個人慢吞吞的走去保健室。

 

保健室阿姨拿了藥給金力燦,金力燦比起吃藥更想睡覺,走進最裏頭的床位,將藥擱置桌上,快速鑽進被子裡,不消幾秒時間便深深睡去,這一陣子被鼻塞騷擾,每天睡覺就是痛苦。

 

迷迷糊糊中金力燦感受到有隻手在自己額頭上磨蹭,瞇著眼看了看,竟然是方容國。

 

「燒還沒退,你怎麼不吃藥?」方容國顰眉瞟了一眼乖乖躺在桌上的藥與冷掉的白開水。

 

「不想吃……」金力燦剛睡醒,加上感冒的關係,聲音更加沙啞。「你在這兒幹嘛?」

 

「我翹課來看看你狀況,剛下課去你班上永才說你來保健室休息了。」聽見方容國的話,金力燦翻了個大白眼,要不是現在沒力氣,真想掐死劉永才那個雞婆鬼。

 

「我沒事,你回去上課。」金力燦闔上眼睛說道。

 

「還在發燒叫沒事?反正體育課沒什麼大不了的,跌一下出個皮肉傷就能來保健室,你當我真翹課?」

 

金力燦錯愕的張大眼,看著方容國手肘上微微沁出的紅色液體,不自覺皺起眉頭,想開口問疼嗎,思考了一會兒還是作罷,繼續當好自己的病人吧!

 

「我有帶了一個小麵包,吃一下再吃藥,不會比較傷胃。」方容國從外套口袋掏出一個小麵包,動手撕了一小口,遞到金力燦嘴邊,一個偏頭就是不吃。

 

「我不要。」

 

「乖,吃一口也好,不要空腹吃藥。」方容國依舊好言好語,金力燦從不知道他耐心這麼好。

 

「方容國,你好煩!」金力燦賭氣的拉高被子,將自己全罩住,頭還在發疼,不只鼻子塞住,似乎腦袋也堵住無法思考,莫名其妙衝著他發火,就不知為何看到方容國這張臉特別煩躁。

 

感受到一片寂靜,金力燦以為方容國走了,腦袋稍稍伸出棉被,瞧見仍坐於一旁的方容國,一臉凶神惡煞瞪著自己,忍不住畏懼的瑟縮。

 

「你到底要不要吃?」

 

「我直接吃藥行了吧?」金力燦抓緊被子,弱弱的說道。

 

「不行!吃個東西再吃藥,不要讓我擔心。」方容國傾身將金力燦拉起,金力燦扁扁嘴也不在抵抗,任由方容國把自己拉起,然後把後頭的枕頭豎起。

 

方容國掇起一旁桌上的小麵包,另外重新再撕開一小塊抵在金力燦嘴邊,金力燦傻傻的瞟了方容國一眼,乖順的張口吃下,大概把麵包吃掉一半,金力燦嚷著吃不下,方容國也不在勉強,放下麵包,拿起擱在桌上的藥與水。

 

「等等,這水涼了,我再去幫你裝一杯。」語罷方容國起身走到一旁飲水機,倒掉一半的水,在按下熱水,試喝了一口確定溫度可以又走回來。

 

望著方容國的一舉一動,金力燦不知道為什麼眼睛特別發酸,接過方容國遞過來的水,趕緊吞下藥,低著頭喝水。

 

「趕緊休息吧!」方容國再次傾身向前,把豎起的枕頭放好,輕輕地讓金力燦躺了回去。

 

……你的手。」金力燦憋了很久,才鼓起勇氣說道。

 

「沒事,快睡吧!」方容國強行用手蓋住金力燦雙眼,金力燦本能地閉上眼睛,方容國的手溫度有些冰冷,跟發燙的身體接觸起來特別舒服,也可能是藥效發作的關係,金力燦很快就睡著了!

 

方容國沒有馬上離開,靜靜地凝視著金力燦睡著的模樣許久,才起身隨隨便便為自己手肘塗了一下藥,離開前仍有些不捨地回頭看著最角落的床位幾眼,嘆了一口氣,走出保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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