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兩夜燃燒生命,抓住青春尾巴的畢業旅行結束後,所有人努力收回遊玩的心,再次攤開課本,繼續一整天八堂課後各自回家的不變生活。

 

 

然而今天卻收到一封簡訊,讓金力燦下課後的時間,有些不一樣了。

 

第八堂課老師提前十分鐘放人,劉永才望著金力燦興高彩烈收著書包的模樣,還以為他中了什麼頭彩,稍稍試探一下口風,金力燦用著一如往常的傻笑說“我弟來學校附近,順便來找我玩一下”,語罷就踏著輕鬆的步伐蹦出教室。

 

劉永才黑了一張臉,他可從不知道金力燦有弟弟啊?況且,只是個弟弟來,有必要這麼開心嗎?

 

金力燦蹦蹦跳跳的直接衝去校門口,他好一些日子沒見到自己最疼的鄰居弟弟,即使不是親弟弟,但金力燦總是把他當成自己親弟弟一樣看待。

 

遠遠便望見那高人一等的頭頂,還有與他身高不太相襯的國中生制服,金力燦眼底的笑意越來越深,扯開喉嚨對著那背影喊道:「準烘啊!」

 

隱隱約約聽見自己的名字,男孩兒撇過頭,優越的身高讓他一眼就看見金力燦,稚嫩的臉蛋掛起大大的笑容,臉頰旁的酒窩也跟著深深陷下,金力燦腳步加快,最後一頭栽進略高的最準烘懷裡,狠狠的抱住他。

 

「啊啊!哥,你幹嘛?」最準烘總是不老實的扭動。

 

「我們準烘啊~你又長高了呢!」死都不放手,就是愛看小屁孩害羞的彆扭樣。

 

「哥!先放開我啦!」最準烘仍是不放棄掙扎。

 

「哥好久沒看到你,好久沒抱一下,竟然不給哥抱。」金力燦放開最準烘的同時仰望著籠罩一層暮色的天空,獨自哀傷。

 

「欸哥,我也不是那個意思……」小孩默默的拽住金力燦的衣角,有些慌張地想解釋。

 

「那就給哥抱一下嘛!」轉過身又是一個大大的懷抱擁住小屁孩,金力燦百分之百肯定自己是最準烘的溺愛腦殘哥哥飯。

 

「等、等等……」依舊是不變的左扭右扭模式,現在放學人好多,就算沒人會注意到這兒,但最準烘還是覺得很不能適應,尤其有人黑了一張臉,凶神惡煞的瞪著自己的瞬間,說有多想推開金力燦就有多想,小孩的自我保護天線已經感受到強烈的危險。

 

「怎麼啦?」察覺到小孩的異狀,金力燦稍稍鬆開還住最準烘的雙手,看著他臉越發越沉,隨他視線看去金力燦臉色也好不到哪兒去,來人是畢旅後消失整整一個星期的方容國。

 

「你在這兒幹嘛?」好比他屎臉的屎語氣,還不忘掃無辜小孩一眼,嚇得小孩默默躲回金力燦身後。

 

「哪能幹嘛?倒是你,回來啦?」金力燦收起不好的臉色,看方容國臉黑的跟包青天一樣,心裡湧起一股惡作劇的欲望,故意拉過最準烘,順手勾住他的手臂,無視小屁孩一貫,甚至比平常更大的拒絕反應。

 

哪能幹嘛還勾搭手?

 

方容國上下狠狠打量一下最準烘,一看就是個小孩,金力燦有戀童癖?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金力燦那隻勾著最準烘不放的手,莫名的不悅。

 

………嗯,後事處理完了。」

 

「是嗎?那就好,我有事,先走了!」唇角勾起一抹連自己都難以察覺得意微笑。

 

金力燦拖著最準烘一同從方容國身旁走過的瞬間,方容國還是出了個聲:「呀,金力燦!」

 

「嗯?」很故意地回頭沒錯。

 

…………」方容國直勾勾與金力燦渾黑大眼對峙,一旁的最準烘不解地看看自家鄰居哥哥,還有那個面目有些猙獰的哥哥友人。

 

「怎樣?」

 

……沒、沒有。」完全感受得到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嗯,我有事先走了!」金力燦偏回頭,拉著最準烘穿越放學後人來人往的馬路,留方容國傻愣愣的看著他們的人影逐漸較其他人海淹沒。

 

其實金力燦學校附近只有一個小小的商圈,大多都是放學後附近學生會逛的一些店,礙於隔天還要上課,所以今天晚上學生街的人潮並不多,但也慶幸因為如此,金力燦跟最準烘才能自由自在的逛街。

 

「噯力燦哥……」最準烘認真吸著飲料,鼓著腮幫子出聲。

 

「幹嘛?」阻擋不了的好心情。

 

「你幹嘛那麼快樂?」

 

「沒有啊!」

 

鬼才相信沒有,最準烘在心裡狠狠吐槽。

 

「準烘啊!你明天就要回去了?」

 

「對啊!」小孩兒大大的點頭。

 

最準烘所讀的國中,參加了A市所主辦的國中生成語比賽,老師帶著一票國三生前來A市參與初選,今晚在A市過夜後,隔天一早就回學校,最準烘便趁著晚上短暫的自由時間,找了他就讀A高,最親愛的鄰居大哥哥。

 

「國三了,有想未來要讀什麼嗎?」金力燦一把搶走最準烘的飲料,無視小屁孩憤恨的抗議,愜意地啜飲了一口。

 

……最近很煩惱,所以才想找哥。」

 

「哦?什麼煩惱?」難得平常鬼靈精怪的小孩也會認真思考自己未來,雖然現在的金力燦好像沒什麼立場對最準烘說有關未來的事情,但給些意見還行。

 

「哥,你覺得讀高中好?還是技職?」

 

金力燦眼珠子轉了轉認真思考了一會兒,反問最準烘:「現在你有喜歡的事情嗎?」

 

……哥,你說跳舞嗎?」

 

「是啊!不是不惜翹掉課後補習也要去跳舞大賽嗎?」這件事情鬧得很大,金力燦記得那是他國三,而最準烘才小學六年級時發生的事,小小年紀就對舞蹈懷抱著熱枕,因為那次逃課,最準烘被父母罵到臭頭,皺著一張小臉,跑來自己家哭。

 

「可是,媽媽他不太希望我……

 

「準烘啊!你先聽聽看哥的想法。」金力燦猛然停下腳步,最準烘也隨之停下,他伸手摸了摸已經高出自己一截的最準烘頭頂。

 

「以我個人經歷來說,高中三年只是讀書考試,然後還是讀書考試,如果你早點發現自己的興趣,也懷抱著夢想,不妨去唸唸舞蹈學校,與其花費三年在課本上,不如好好增進自己的一技之長,這樣似乎比較好,這是哥的想法。」

 

最準烘抿了抿嘴,唯唯弱弱的說道:「可是,媽媽……

 

「準烘啊!讀書這種事情,是你讀,不是阿姨幫你讀,也許我這麼說對阿姨很不好,但我覺得很多事情還是選自己有興趣的去做,你這樣做起來會比較快樂,也比較不會抱怨,畢竟是自己的選擇。」

 

「哥你會支持我嗎?」

 

「你在問什麼話,我可是你哥啊!」金力燦信誓旦旦的說道,隨後給了最準烘一個安心的微笑,小孩看見暖心的笑,稚嫩的臉蛋也總算抹去與他不相襯的陰鬱。

 

兩人又悠晃了一會兒,金力燦覺得時間不早,他還得趕晚上七點半前回去洗澡準備晚自習,先帶最準烘回休息的飯店,允諾他會找時間回家一趟,到時再陪陪最準烘聊一聊,小孩兒才心滿意足放他走,瞧他那麼歡脫的模樣,金力燦不由得也感到高興,這就是最準烘的魅力吧?

 

幸好最準烘休息的飯店離金力燦學校很近,大約十分鐘就回到宿舍,看看時間已經晚上七點,趕緊抓了衣服就沖去浴室洗澡,晚上七點剛好是大家趕著在三十分點名前洗澡洗衣的尖峰時刻,金力燦發揮戰鬥澡精神,約莫五分鐘便光榮得從浴室走出來,還聽見隔壁間對隔隔壁間空中喊話,講著一些無聊的學校八卦。

 

金力燦快步走出浴室間,在經過洗衣區準備回寢室,腦子盤旋應該先洗衣服,還是等等九點二十休息再洗時,猛然一股力量握住他的手腕,強行將他拖了出去。

 

「噯!很痛啊!」金力燦一手緊緊抱著洗衣盆,裏頭裝著剛換下的髒衣服,就怕它掉,捉住他的人似乎一點都不關心,反而自顧自走向人煙稀少的緊急逃生樓梯。

 

「呀,方容國!就說我手很痛!」見方容國步伐慢下,手的力道也沒了方才那麼強勁,金力燦才得以一次就甩開。

 

「呀,剛剛那個人是誰?」一個轉身,方容國雙手抵著金力燦身後牆壁兩側,語一出就是濃濃的酸意,連方容國自己也有些感到意外,一秒不到的時間,便收斂吃驚的眼神,直直瞪著眼前一臉無所謂的人。

 

「是誰很重要嗎?」相較於方容國的態度,金力燦顯得從容。

 

「你!」一瞬間方容國氣結,已經帶著滿肚子悶火回宿舍了,怎知金力燦還不肯好好給自己盤問。

 

瞧見方容國臉色越發越黑,金力燦不由得在心裡頭感到得意,還真沒想到方容國會有這麼一天。

 

微微一個墊腳,柔嫩的雙唇擦過方容國的唇瓣,這次方容國臉色不只發黑,還鐵青,金力燦最後忍不住噗哧得笑了出來。

 

「哈哈~別氣了,這樣行了吧?」金力燦一手拍掉阻礙自己離開的一隻手,趁方容國還有些恍惚的時候趕緊拍拍屁股走人,打著如此完美的計畫。

 

天總是不從人願,下一秒又被拽了回去,洗衣盆終究不聽話從手上溜走,落地撞擊出巨大的聲響,不足以讓這時段匆忙的人回頭觀望好些時間,他們頂多只會看到散落一地的衣物及一個桃紅色臉盆置於樓梯門口。

 

方容國將金力燦壓在門後角落,肆無忌憚地啃吻金力燦的唇,他整整想念一個星期,金力燦的吻、金力燦的香味、金力燦這個人的一切。

 

沒想到金力燦甚至給了自己回應,方容國索性直接加深了這個吻,口沫相交的嘖嘖聲響早已教許多迴盪於走廊的人聲掩沒。

 

 

永遠不曉得自己有多喜歡一個人,除非,看見他和別的人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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