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ose

 

車學淵與鄭澤雲原本是隸屬於同間公司的練習生,在僅有的十個練習生當中,屬他們倆練習資歷最長,相處時間也是隨之對應,而一年半前,公司代表很突然告知他們,十個練習生中要選出一人,以SOLO歌手的身分出道,只有十分之一的機會,大夥仍積極爭取這個僅有的出道機會,所有人的關係變得亦敵亦友。

 

 

雖然有競爭關係,但車學淵還是會教鄭澤雲跳舞技巧,不浪費他如模特兒修長身高,跳起舞來更是加分不少,而鄭澤雲也會指導車學淵唱歌,他歌唱雖然不比鄭澤雲,可是獨特的嗓音卻也十分吸引人,他們告訴彼此不管最後誰勝出,都要笑著祝福對方,還幼稚的拉勾,做了約定。

 

最後一次的審核,由公司代表與各科老師評估這些日子的表現,選出最有可塑性的明日之星,車學淵第一次覺得等待發表的時間,竟然如此漫長,明明不到一分鐘,卻仿佛過了一個世紀之久。

 

直到代表喊出鄭澤雲名字時,其他人知道自己又要等待下個漫長出道機會,而鄭澤雲得知訊息時,不知該開心還是難過,第一個反應是偏頭看向身邊的車學淵,他已經低下頭,瞧不見此刻的他,臉上是什麼表情。

 

代表提醒那些愣住沒有反應的練習生,該向鄭澤雲祝賀,大夥才緩過神,一個個輪流抱住鄭澤雲恭賀,鄭澤雲看得出來,這些夥伴哪個不是強顏歡笑,若是如今換成自己落選,大概也是同樣的反應吧?

 

輪到最後一個車學淵時,他方碰觸到鄭澤雲寬闊的肩膀,便沒能守住諾言的哭了,牢牢抓著鄭澤雲的衣服,力道大得全抓出一層層皺痕,淚水亦濡濕了鄭澤雲特地借來表演的衣裳,然而,極度討厭肌膚接觸的鄭澤雲,反常地沒有推開他,任憑他於自己身上啜泣。

 

鄭澤雲本來對於安慰人就苦手,最後只調侃說了一句“不是說好不哭嗎?”。

 

不意外得到車學淵小媳婦般無傷大雅的幾個拳頭,一個個落在鄭澤雲胸膛上。

 

結束審核,其他沒入選的練習生,包括車學淵,每天不外乎集體練舞,到個人練習間練唱,一同上健身房管理身材,過著一如既往練習生該過的日子。

 

鄭澤雲開始不同於其他人,眼看出道的日子不斷逼近,錄音、拍攝專輯封面、拍攝音樂錄影帶等日程滿檔,鄭澤雲一天比一天過的繁忙充實,也一天天更晚回宿舍休息,車學淵還是守著練習生隊長本份,每天皆會等到鄭澤雲結束日程,親眼看見他踏進宿舍催趕這哥去休息,他才乖巧的回房,其實車學淵只是習慣看著每個弟弟休息,他才能放心。

 

可他本不是什麼聖人,負面情緒也隨著鄭澤雲可以出道日益增長,說忌妒鄭澤雲也好,羨慕也罷,車學淵只覺得練習了四年多,每天越發越疲乏,就像條橡皮筋,經過長期拉扯,失去原本的彈性,只會不斷鬆弛,最後斷裂。

 

對於未知的未來、對於下一個能出道的機會,車學淵很茫然,他不曉得究竟還要熬多久,眼看身旁最親的朋友都要出道,而自己呢?

 

以他23歲的年紀,很是年輕,是個剛出社會的新鮮人,他大可穿上白領,過著朝九晚五規律的生活,不用每天十八個小時練習、不用面對激烈的競爭與勾心鬥角、更不用徬徨出道以後得面臨人氣殘酷考驗。

 

車學淵思考放棄跳舞的念頭,三番兩次於腦子中閃過,而想法隨著鄭澤雲的忙得沒日沒夜,日益根深蒂固。

 

公司規定練習生跟出道藝人的宿舍必須分開,看著出道前一周整理好行李要搬離宿舍的鄭澤雲,車學淵也下定了決心,鄭澤雲離開後,他會去跟代表表明自己意願,而身為最年長的練習生離去,隊長之職就託給樂勛─除了自己跟澤雲外,第三個同年紀的朋友。

 

當鄭澤雲收拾好東西,車學淵和一群弟弟們準備送他離開,十個人裡面第一位出道的成員,是該為他驕傲,可是為什麼平常很有活力的元植哭了?所有人中的開心果宰煥也變成苦瓜臉?其他人臉上也感受不到任何喜悅,而是張揚著哀傷。

 

「你們別這樣嘛!」鄭澤雲對於這種離別依依,還有感傷的氣氛很不自在。

 

「因為澤雲哥要離開了啊!」含著淚水的老小,韓相赫語帶哽咽的回應,換來鄭澤雲一個意味深長的嘆氣,要是等等事情說成了,這幫人豈不是哭更慘?

 

......學淵,我可以借一步跟你說話嗎?」行李擱於腳邊沒有拿起,好似一切都在鄭澤雲的預料內,車學淵茫然的點點頭,跟著鄭澤雲來到客廳角落,弟弟們則是搞不懂現下鄭澤雲的行為舉止,彼此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覷。

 

「怎麼了?」很難得車學淵連鄭澤雲的名字都沒喊,平常他開口總是左澤雲右澤雲,巴不得直接黏在鄭澤雲身上。

 

「你願意跟我走嗎?」

 

突如其來的問話,轟得車學淵手無足措,他沒想過鄭澤雲會開口要求自己一同離開,可離開之後呢?

 

他們年紀不小了,已經過了莽撞做事,還能得人體貼原諒的年紀,有勇無謀四個字,早已不適合他們。

 

似乎曉得車學淵不回話的顧慮,鄭澤雲亦是十分難得主動繼續開口:「你來當我經紀人吧!」

 

其實,多數藝人的經紀人可能都有在公司當過練習生,最後可能個人因素的影響而放棄訓練,選擇當起為藝人打點事兒的經紀人。

 

車學淵不是不知道演藝圈有這種規律,許久才憋出這話兒:「……你這意思,是要我放棄夢想嗎?」

 

「就算你不跟我走,你不也打算離開嗎?」鄭澤雲原本細長深邃的眼眸,現今看在車學淵眼底,似乎散發出一股難以言喻的慍怒。

 

……你知道了?」車學淵對於鄭澤雲知道這事兒不太意外,估計是從公司代表那兒聽來。

 

「若說我需要你,你還是不肯跟我走嗎?」鄭澤雲面無表情的說,原本就是張撲克臉,可車學淵卻從他身上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真摯與渴望。

 

「你就是希望我還待在這個圈子嗎?」

 

「走不走由你。」鄭澤雲這話沒有異議,只是口吻卻是由不得車學淵。

 

「一定要現在給你答覆嗎?」

 

「可以的話,現在。」

 

車學淵昂首與鄭澤雲對視,對方眼簾映出自己的模樣,沒有如往常逃避自己,車學淵再次垂下頭,他知道自己終究敵不過眼前這人。

 

「我……真的輸給你了。」

 

聽聞車學淵無可奈何說出這話,鄭澤雲竟輕輕地笑了,他明白車學淵的言下之意,就是願意跟他走了。

 

那一晚,最年長的兩個練習生,一同帶著行李離開陪伴他們四年半的宿舍,踏出大樓門口時,鄭澤雲緊緊握住車學淵的手,霎時,車學淵突然明白了一點鄭澤雲為何說出需要自己這種話。

 

arrow
arrow
    文章標籤
    VIXX 90line 雲淵 LEO N
    全站熱搜

    yamapi790220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5) 人氣()